一如既往地十二點到達家中,客廳裡的燈還亮著,卻多了個模樣保養得當的中年婦人。桑和雙眼一眯,粗略地打量了那個婦人一眼——黑色的緞面旗袍,高雅不俗的繡花,與秦若彤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她的繼母。

莫非是秦若彤沒搶到女主角的位置,故跟這個女人告狀了?不對,秦家人要是將事情這麼輕易地告訴了秦若彤,那麼秦若彤就不至於是現在這麼冷靜了。

換個角度來思考,也許現實越平靜,其背後預謀的事情就越恐怖。

"你就是桑和?"那個女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睛都未全然睜開,無疑是對她的鄙視。

"嗯。"

桑春秋抱著桑睦站在一邊,看樣子是和這個女人僵持了很久。

"徐玉蓮,你別欺人太甚!"

那個被喊作徐玉蓮的女人也不搭理桑春秋的話,徑自問著自己感興趣的問題:"據我所知,學生會主席無疑是我女兒,怎麼現在我女兒連個像樣的職位都沒有?"

桑和心底冷哼了一聲,秦若彤的職位雖然不是主席,但也是副主席,怎麼就叫不像樣的職位了?

"秦氏雖然在平安城有權又有勢,無疑是老大哥,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桑和點到為止。

那女人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覺著失了臉面,嘴硬道:"其實我倒是知道誰是主席,只不過想挫挫你的銳氣。"

"你女兒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挫我的銳氣有什麼用?學生會主席是誰,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倒是秦氏,呵呵,資金流出現問題了吧?"桑和的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那女人的臉色並未被桑和這樣的話給激出變化,反倒更為淡定:"你很聰明,那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麼?"

"你生的眼高手低,無事不登三寶殿..."桑和的眼往旁邊一直緊張著的母親身上瞟了一眼,見對方下意識地抱緊了桑睦,一時間些許疑惑,卻沒幾秒就釋然了。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也不直接點破對方,委婉地道:"您取代我媽的位置這麼多年,似乎...還沒給我添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吧?"而後,面上掛上了個嘲諷的笑。

"你!"終於從對方的臉上得到了想要的表情。

"是自己的總會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的,永遠也強求不來。"

那女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目光射向了桑春秋,同時也射向了桑春秋懷中的桑睦。然而桑睦並不理解這個怪阿姨的表情意味著什麼。她的目光就這樣停留了幾秒,隨後180度轉變地莞爾一笑:"很好,春秋,你生了個聰明的女兒,但是,我說的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故作姿態地抬了抬左手,故意將那鑲嵌著細碎鑽石的表往桑春秋面前閃了閃:"喲,都這樣晚了,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言畢,扭著臀離開了去。

重重的摔門聲,表現出對方的怒意。

終於滾了。桑和鬆了一口氣,再看向桑春秋時,竟是猝不及防的一個耳光。伴隨著耳光而來的還有一沓未過塑的照片。

臉被拍打得紅腫,照片也紛紛落地。朝上的那幾張,正是她與李懂的親密合照。

"你早戀了?"強行忍耐的沙啞嗓音。

似乎是感覺到這樣的母親與往常不同,桑睦哇哇大哭起來,但桑春秋並不在意他的哭鬧,看著桑和的眼裡充滿了憤怒,還有隱忍的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李懂是誰?"

"我們班上的一個混血兒..."桑和一隻手捂著臉,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但是我和他是普通同學..."

桑春秋將桑睦放在了地上,再度直起身子對她罵著:"你就這樣不甘寂寞,連普通同學都可以到親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