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心情複雜的感嘆,“我只是在想,當年若不是老二在臨安遇到陳氏……”

若不是二老爺在臨安被毒蛇咬傷,被陳氏所救,過程中發生了一些肢體接觸,不得不為了報恩娶了陳氏進門。二老爺與大夫人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大夫人也不會因為心情壓抑導致小產傷了身子,多年來百般調理都沒有效果,只能為大老爺納妾開枝散葉,大房連個嫡子都沒有。

若沒有當初二老爺的臨安之行,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馮家又該是多麼其樂融融。

何至於像如今一般,大房無嫡子,二房幾個兒女的婚事都要受連累。

後半句老夫人沒說,只是長嘆一聲,“你說的是,人與人的緣份無法強求,隨他們去吧。”

婆子沒敢多說,笑著換了個話題。

正說著謝流箏從外面進來,老夫人將她拉到身邊坐下,幫著將落在耳邊的幾絲碎髮順到耳後,“我不是說了,我身子骨已經好了,你不必一日一趟往我這跑,多在家裡幫著你娘一些,你娘一個女人支撐著那樣大的家業不容易。”

謝流箏含笑道:“在流箏這裡,您和我娘一樣重要,再說這些日子生意並不忙,我在家裡也沒事可做。”

這話還真不是謝流箏說來安慰老夫人的,中秋前繡雲坊大打價格戰,將大半秋冬季訂單攬入囊中。

別說謝家,整個揚州的綢緞鋪子全都生意慘淡,只有日常一些小生意可做。

好在繡雲坊拿下冬季訂單後,價格便進行了調整,與市場價格相差無幾,不過各家也在警惕繡雲坊準備在年後再出大招,搶奪春夏季訂單。

謝香玉這段時間一頭紮在絲綢廠,便是與幾位老師傅研究新料子,準備應對繡雲坊,鋪子裡的生意倒是一般。

謝流箏知道老夫人不耐煩聽這些生意經,便也沒有和她細說,提了一句便換了話題,“方才我進門時,遇到幾珍繡齋的師傅,說是府上替大少爺定製婚禮上的穿的禮服,過來敲定圖樣,若是有什麼我能幫是上忙的,老夫人只管開口。”

謝家的生意大半在絲綢上,與馮家是乾親,馮玉書婚禮上用的繡品卻沒有從謝家定,老夫人頗有幾分尷尬。

只是這些事都是二夫人之前定好的,老夫人也不好毀約,轉而交給謝家。那就不是為謝家好,照顧謝家生意,而是替謝家招惹珍繡齋的記恨了。

“婚禮上用的無非那幾件,又能鬧出什麼花樣來,由你大伯母幫著定下來便是了。不必你費心。”

謝流箏大概猜到老夫人的意思,心裡很是感動,靠在她肩膀上撒嬌:“老夫人這樣疼流箏,流箏上輩子八成是做了一世大善人。”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臉蛋,“算你嘴甜,將來誰家娶了你,才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謝流箏陪老夫人吃過午飯,服侍她午睡才離開馮家,馬車行至半路,突然被秦廣進攔了下來。

幾天沒見,秦廣進臉色就差了很多,兩個眼袋差點垂到顴骨上。

謝流箏已經知道他三番五次工自己的目的是套出她的生辰八字,用婚事拿捏她,便懶得再理會他,只是人前不得不給他幾分面子應付幾句。

“生辰八字的事我還沒個著落,有了訊息自會找你。”

意思很明顯,我不找你之前,你別有事沒事跑到我面前晃悠。

秦廣進故作神秘道:“你知道謝香玉最近見了什麼人嗎?不知道吧?我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快到頭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到前面酒樓我和你細說。”

謝流箏不相信會有任何人或事,能奪走謝香玉對她的疼愛,擔心的是秦廣進把主意打到謝香玉身上,腦中飛快思考片刻,決定去看看秦廣進打著什麼鬼主意。

秋月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