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打斷,“你這小娘子實在無禮,竟然跑到門上來挖人,可有將我黃某人放在眼裡?”

卻是這家銀樓的老闆,盧掌櫃如今的東家,黃承業聽說有人挖牆角,特意跑過來阻止。

謝流箏已經從蘇州公號的人嘴裡打聽到黃承業的底細。黃家世代書香,出過好幾位舉人,只是差了點運氣,一直沒有出位進士。

黃承業從小便聰慧過人,被長輩寄予厚望,希望他能考只個進士,入仕為官,光大黃家門楣。

沒想到黃承業卻天生反骨,聰慧都用在別處,於讀書一事上卻不上心,打也打過罰也罰過,他只是不改。打得急了便說要離家出走,掙一番事業再回來的話。

黃家這一代只有他一個男丁,擔心逼急了他真跑了,萬一出點什麼事,黃家的香火就斷了,只能由著他的性子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希望他有一天自己能醒悟過來,憑他的聰慧勁兒,便是三十歲再立志也不晚。

黃承業卻入了做生意這條道越走越遠。憑藉一已之力,用不到十年時間,積攢下萬貫家私。

不過比起謝家幾代經營還差得遠,這家銀樓便是黃承業最主要的生意,大半積蓄都壓在上面,也難怪他聽說盧掌櫃的前東家來挖人如此著急。

謝流箏笑盈盈向黃承業問好,手指在半空中劃了丙圈,“我買下這間銀樓,便不算到黃老闆門上挖人,您也不用擔心面子上掛不住,豈不是兩全齊美?”

黃承業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叫“買下這間銀樓”?他什麼時候說過銀樓要轉手了?

“謝大小姐是打算以勢壓人,強買強賣?”

謝流箏搖了搖手指,一臉的鄭重其事,“黃老闆請慎言,謝家做生意一向童叟無欺,您亂說話當我告您誹謗。”

“您也不必動怒,聽我幫您細細分析。”

“盧掌櫃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明的不行就來暗的,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到時您的這間銀樓的生意必定受影響,不如轉手給我,我保證讓你只賺不賠。”

黃承業就沒見過這般厚顏無恥之人,頓時氣得心口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