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珠不動了,眼中卻含著委屈的淚水。

“娘娘,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可奴婢對您忠心耿耿,哪怕讓奴婢代替您去死奴婢都心甘情願,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還要在奴婢臨死之前如此折辱奴婢?”

弱者總是會引起人的憐憫,孟柯此刻在那些下人心中的形象儼然已經成了最惡毒的主子。

仗著皇上的寵愛恃寵而驕,折辱下人,不可一世,心腸惡毒,所有難聽的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她。

雖然下人不敢在隨意評判她,但那些如同實質般的眼神卻足夠讓人清楚她們在想什麼。

“你想多了,這既然是你說的藥,那本宮讓你吃也是心疼你,哪裡有折辱你的意思?”

“倒是你為我去死都心甘情願,竟然還不願意吃治病的藥,實在是可疑。”

“所以你究竟是不想吃,還是不敢吃,嗯?”

她的話將連珠徹底逼到了牆角,最後咬牙準備將東西接過來吞下去,卻被孟柯再次躲開。

“本宮突然想起來,既然你說這是你的藥,那你這藥究竟是哪兒來的?”

她先前便說了,各宮中抓藥都是有所記載的,她可不記得為她抓過藥。

“是……是從前娘娘賞賜的一點藥材罷了,娘娘不記得也正常。”

“切,連珠,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說謊!”雲雙忍不住了氣憤的上前。

“你跟在娘娘身邊才幾個月,何時賞過你什麼藥材?而且這根本就不是治病的藥,而是吸引老鼠的藥粉!”

雲雙被戳穿後也知道裝不下去了,只能道:“是又如何,娘娘既然讓奴婢來做這種事,奴婢若是不準備點東西怎麼能抓住這些老鼠!”

“剛才你還口口聲聲說這事兒同本宮沒關係,如今怎麼又同本宮有關係了?連珠,你這嘴裡是一句實話都沒有啊。”

“娘娘,奴婢剛才也是為了保護您,是娘娘非要逼著奴婢說出來的!”

連珠故作破罐子破摔道:“既然娘娘這般絕情,奴婢也沒什麼好瞞的了!”

“嘖嘖嘖”

在她淒厲的聲音中,孟柯不屑的嘖嘖聲格外明顯。

“連珠,你主子要是知道你這麼蠢就不會讓你來幹這種事兒了吧。”

什麼意思?

孟柯也懶得再耽擱時間,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純妃。

“秋秋精通藥理,可知這裡面都有些什麼?”

許秋開啟聞了聞粉末,開口說了幾味普通的藥材,可最後一種藥材卻讓她緊蹙了眉。

“是萸庚”

庾庚!

這下就連容貴妃和陸辭都同時嚴肅起來。

庾庚一般得是重病才可以抓這味藥材,而且一次都不能超過三克。

宮中嬪位以下的甚至想抓都抓不到。

“本宮從進宮以來從未讓人抓過這位藥材,所以你說此事是本宮指使你的,豈不是太可笑了。”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昨日你抓老鼠的時候琥珀剛好瞧見,她不僅僅瞧見了你,還瞧見了西嵐宮蘭嬪身邊的貼身宮女欣兒。”

“你說你身子不舒服,那麼大半夜還跑去見她做什麼?”

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了連珠身上。

然而此刻她還在垂死掙扎:“娘娘多慮了,奴婢當初本就是西嵐宮中的人,同欣兒姐姐向來交好,不過是見一面罷了,哪裡會想這麼多。”

“是嗎?”

孟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坐下,“可是本宮昨日便讓人特地去太醫院查了,蘭嬪宮中前幾日剛好要了兩克庾庚,這你如何解釋?”

“奴婢不知!”

連珠搖頭否定,“蘭嬪身子向來不好用到庾庚並不稀奇,而且庾庚那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