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慎言!”

許寂陡然加重聲量,周身的煞氣撲面而來,饒是孟柯都被他突然陰鷙的眼睛和氣勢給嚇了一跳,腳步後退一步,怔怔的抬頭看他。

察覺到她的動作,許寂握著劍的手指捏的發白,隨後氣勢瞬間收斂,又垂下了鋒利的眼眸。

“微臣聽不懂娘娘在說什麼,娘娘還是請回吧。”

他繞開她準備離開,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小手抓住。

“許寂,不管你認不認,今天都謝謝你了。”

“雖然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法子讓蘇太醫改口,但如果今天不是你暗中幫忙,如今我怕是已經被容貴妃給拉下去杖斃了,所以……多謝。”

說完後她也迅速收回了手轉身離開。

被她握過的那隻手微微顫抖,許寂眼尾泛紅,緊抿著唇,鼻息間皆是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

昭定司地牢裡,四周昏暗陰森,空氣中永遠都有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兒,被關起來的蘇太醫不停的在牢房中來回踱步,急得不斷的搓手祈禱。

鐵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他頓時驚喜的看了過去,在看見許寂如活閻王般的面孔時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許大人!下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照做了,許大人先前允諾過下官放我一家老小一條活路,讓我們離開京城永遠都不回來了,那……現在還作數嗎?”

他甚至不敢直視他的臉,只能趴在地上戰戰兢兢的低聲詢問。

“本大人的話當然作數了”

許寂慢悠悠的用絲帕擦拭著泛著銀光的長劍,“已經派人去接你那一家老小了,如今應該已經快到城外了吧。”

“真的嗎?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蘇太醫激動的話都快說不利索了,只能一個勁兒的給他磕頭,然而剛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渾身僵硬,用極為緩慢的動作抬起了頭。

對視上許寂那雙沒有半點溫度的眸子,他突然面如死灰,一顆心極速下墜。

“許大人的意思是……我的家人都離開了,而我……不能活著離開,對嗎?”

接他一家老小的馬車已經快出城了,那意思就是說他不用走了……

許寂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蘇太醫和蘭嬪一家暗中做了多少事兒想必不用我多說吧。”

“這做人呢也不要太貪心,我允諾放過你的家人已經是格外開恩,至於你嘛……”他聲音頓了頓,隨即涼薄又殘忍的開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你說對嗎?”

蘇太醫徹底絕望,渾身瞬間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坐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現在哪怕是求饒都完全沒有用,因為許寂這個人眼中永遠都沒有例外。

他必死無疑。

鹹福宮――

“什麼!”

葉芷棠猛的起身震驚的看著一本正經跟自己商量的陸辭。

“陸辭哥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這樣的事情若是被發現了可是要誅連九族的!”

“我一人的命不重要,可陸辭哥哥的命,還有我葉家所有人的性命不能拿來開玩笑,所以我真的不能這麼做……”

其實來的路上陸辭心緒紛雜,如今聽她這麼果斷的拒絕,一顆心也涼了下來。

“棠兒,你究竟在害怕什麼?”

“是怕因此禍連家人,還是怕跟了我你就永遠不能登上皇后的寶座了!”

他言詞犀利,將葉芷棠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直接擺到了明面上,葉芷棠掐緊掌心,滿眼震驚的抬眼看他。

“陸辭哥哥,所以你就是這麼看待我的是嗎!”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心機深重,為了權勢為了地位不惜委屈我自己,甚至同你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