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之側身捂住孟柯的眼睛,溫聲道:“你先帶張大娘進屋。”

孟柯不喜他這麼親密的舉動,拍開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但還是帶著張大娘進去了。

見身後的門關上,宋淮之和許寂同時換上了另外一副面孔,森冷陰鷙,周身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葉大人意識到自己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有些膽戰心驚,但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嫡子從今往後就成了廢人便又忍不住動怒。

“我不管你們二位是何人,可你們打傷人不是假,本官既然身為岷縣縣丞,就有義務要將你們繩之以法!”

“縱然你們身手了得,但只要不想以後終身過逃亡的生活,本官勸你們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們一命!”

哪怕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在強撐著自己最後的尊嚴。

然而許寂卻冷笑一聲,“葉大人,你既然這麼秉公執法,那為何你家那廢物在岷縣仗勢欺人為非作歹多年也不見你將他關起來?甚至連管束都未曾有過,縱容他強搶民女,無惡不作。”

“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小小縣城之子殺了人竟然也可以逍遙法外,這是什麼道理!”

“你胡說八道什麼!”葉大人慌了神,壓抑住心虛道:“犬子雖然性格頑劣了些,但也不曾鬧出過人命,你們少在這兒潑髒水!”

“是不是潑髒水出去一問便知。”

許寂不緊不慢的開口:“上個月岷縣花樓裡的紅杏姑娘就因為身體不適不願伺候他,便被他找人活活凌辱至死。”

“這個月在酒樓吃飯不給錢被攔下來,最後直接命令下人將掌櫃的毆打致死,這樁樁件件,每件事都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若說背後沒有葉大人的有意包庇,想必沒人會相信吧。”

如果不是因為葉天石是他的兒子,他又怎麼可能為非作歹這麼多年,岷縣百姓怨氣沖天卻也無能為力。

以前有人想要反抗,但第二天就曝屍荒野。

這其中的淵源不用多說。

“那些都是下人不知輕重犯下的錯,與犬子何干!”他到這個時候還在強撐著。

南虞兮總算是滿意了幾分,收回手又躺了回去,抬起一隻腳輕踩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知道怎麼做嗎?”

看著面前這隻如上好羊脂玉的足,男人眼中的痴迷之色更甚。

“知道,奴家一定好好伺候殿下。”

“……嗯”

――

“嘩啦――”一聲,南虞兮被盆冰涼的水澆了個透心涼。

“大膽!放肆!”她下意識怒吼出聲,卻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乾澀沙啞,根本聽不清。

“兮夫人,主子讓您在這兒跪滿兩個時辰才能離開,您怎麼還偷懶了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沒有半分客氣的傳來,南虞兮剛抬頭就看見面前的人突然伸過來一隻手似乎想要掐她的胳膊,然而在半空中時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扭,緊接著對方就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疼疼疼,放開放開!”

她不斷的掙扎,一張老臉都扭曲到一塊兒去了。

從頭髮上滴落下來的水滴模糊了視線,南虞兮才大發慈悲的甩開了她,然後抹了把臉上的水扶著已經跪的麻木的雙腿艱難的站了起來。

在這短時間內她已經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一樣了。

不管是她的這副身體,還是她們的稱呼和服飾,都並非是她南國人。

“兮夫人!你……你竟然敢違抗側妃的命令,你等著,老奴這就讓側妃娘娘來為老奴做主!”

被她扭斷手腕的刁奴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後就倉皇跑出了她的視線。

南虞兮現在渾身都疼的厲害,哪裡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