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條,和安城完全是兩個世界之感。

他們這一隊人馬打破了雲城的寂靜。

許家靠近城門處,最先察覺到外面的動靜。

許業善出門看到長長的入城車隊,馬車牛車羊車都有,裝載的滿滿當當,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聯盟許諾的物資來了。在寒季前,曾接收過一次物資,那時候也是這樣。

但寒季到來後,他就不抱希望了,天氣惡劣,路途遙遠,誰會冒著生命來救濟雲城啊。

但在看到車隊的這一刻,許業善突然堅定起來,雲城沒有被放棄。

有沈天麟帶路,車隊一路來到臨時城主府,原來的雲家大宅改造的。

林言沒有坐馬車,而是步行跟在兩側,認真地觀察雲城。

這是她第一次來雲城,可能是寒季吧,整個城池給人的感覺蕭瑟破敗不堪,沒有煙火氣,冰冷萬分。

在這裡生活的人們,一定感覺不到幸福。

林言嘆了口氣,任重而道遠啊。

從城門入時,已經有人向城主府傳遞訊息,車隊到時,石智已經等在大門口。

看著長長的車隊,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一個多月,過得分外艱難,每天都有人來催,整個雲城像是一個吞天獸,需要無窮無盡的物資來養活。

石智在打下雲城前,做過充分的預測和準備,可現實比預想的更可怕。

誰能想到,雲家和齊家在雲城橫行多年,積累的財富不少,卻沒有糧食啊。

得知真實情況那一刻,石智恨不得把雲家和齊家的掌舵人拉出來鞭屍,真不知道他們的腦袋是怎麼想的。

關乎生存的糧食多麼重要,掌控一城生死的大世家卻不存糧,太不可思議了。

等聽了關雲、許業善等人的分析,石智才明白,雲城是個特別的存在。

整個城依賴礦業而生存,以打鐵為生,周邊多山,沒有適合耕種的土地,只能用打造的器具從周邊城裡換糧食果腹。

看似富裕的雲城,實則人們過的最為艱難。以往,在寒季到來前,人們都是拼了命的為寒季儲存食物,打獵,搶劫手段不限。

突然面對這樣的情況,石智早在九月就向仲裁院稟明情況,等待聯盟的物資救助。

第一批物資運送過來,石智親自把關,精打細算,即便如此,還是捉襟見肘。

雲城陷入困境,石智每天都在想怎麼解決問題。他甚至想過,帶人去寧城搶,可最終不得不打消念頭。

寧城情況並不比雲城好多少,可以說,整個天斷山勢力,在寒季都面臨一樣的困境,缺衣少食。生活在底層的人,只能硬抗。

在看到車隊這一刻,石智緊繃的心絃終於鬆了鬆。

林言看到石智的第一眼,只覺得自己眼花了,這還是她認識的石智嗎,整個人消瘦不已,裹著舊棉衣,看著也很單薄。

她上前仔細打量一番,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石智,你咋成這個模樣了,瘦的皮包骨,怎麼回事?”

石智不語,看著林言,眼神凝重。

林言心裡咯噔一下,“你說話啊,怎麼回事,就算是缺衣少食,你也不能把自己餓死吧。”

在她眼裡,石智是最能承擔大任的人,穩重可靠,應該是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到底什麼情況,能讓他宛如換了個人。

見林言著急的樣子,石智看了眼車隊,沉聲道:“進去說。”

來到議事大廳,冰冷刺骨,和外面相差不大,林言:“石智,你這麼苛待自己,讓我很心疼啊。”

她知道雲城情況不容樂觀,可親眼看到後,感覺更深刻,比想象中還要艱難。

石智苦笑,“我也不想這樣。但看到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