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門,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江忱,阮輕輕有些意外。

江忱也很意外的看著阮輕輕。

女孩手裡拿著一支畫筆,看樣子正在畫畫,臉上手上裙子上都被沾上了五顏六色的粉料,就跟小花貓似的,莫名可愛。

順著江忱的目光,阮輕輕也意識到自己狼狽,臉有些紅。

“你是要借啥東西嗎?”

感覺他每次找她,都是借東西。

江忱把手裡的襯衫遞給她看,“這些油漬用肥皂洗不乾淨。”

阮輕輕一看就笑了,“洗機油不能用肥皂,要用小蘇打粉或者酒精,你等我一下。”

江忱點頭。

透過沒關上門,他看到女孩像只花蝴蝶似的跑回客廳,把畫筆放畫架上,然後又跑去了廚房。

因為角度問題,他看不到畫架上的畫紙畫的是什麼,只能隱約看到一片花花綠綠。

很快,阮輕輕就從廚房來到他面前,將裝著小蘇打粉的玻璃罐遞給江忱,“家裡只有這麼多了,你拿去用吧,用冷水兌成稠糊糊,抹在油漬上面,等半個小時就可以洗乾淨了。”

“好,我明天買了還給你。”

“沒事,你用吧,不用還。”

看到江忱拿著一罐白色粉末回來,江瑤和張春喜都有些奇怪。

當得知這是小蘇打粉,是阮輕輕借給他們的,張春喜頓時捶胸頓足。

“你去找她咋不喊我?太不夠意思了!”

江忱沒理他,拿著小蘇打粉去了廚房,按阮輕輕教的辦法用冷水兌了半碗稠糊。

半個小時後,江瑤拿著洗乾淨的衣服高興的從廁所跑出來。

“哥,還真的洗乾淨了!”

江忱和張春喜放下手裡的活,紛紛起身去看江瑤手裡的衣服。

果然,先前有油汙漬的地方,此時一片乾淨透亮,完全看不出一絲痕跡。

張春喜撓了撓腦袋,“嘿,這書讀得多就是不一樣哈,腦殼就是聰明。”

江忱沒作聲,但從表情上看是認同張春喜這話的。

張春喜又說,“耗子,你去把阮姐姐喊過來耍會嘛。”

對上江忱黑黝黝的眸子,張春喜嬉皮笑臉的,“你看我幹啥子嘛,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大個忙,我們應該好生感謝哈人家,瑤妹,你說哥說得對不對?”

江瑤從廁所探出半個小腦袋,“胖子哥哥,那你是不是要請客?”

“沒得問題,只要你哥把阮姐姐喊過來,你們想吃啥子我都去買。”

在江瑤期待的目光中,江忱一把拿過張春喜手裡的襯衣,“你該去上班了。”

張春喜愣了下,忙說,“你都不幹了,我還去幹啥子?耗子,我想好了,我跟到你一起賣衣服。”

江忱看著好友,倒也沒拒絕。

他的確需要幫手,張春喜是他最鐵的兄弟,為人又講義氣,兩人一起幹再好不過了。

就這樣,張春喜留了下來,江忱卻要出門去醫院照顧林容華。

他跟病房的另一個病人家屬約定好的,白天對方幫他照看,晚上他幫對方照看。

幫林容華擦完身體,江忱拿上鋁飯盒去食堂打飯。

站在食堂視窗時,看到視窗擺著的半盆鹹鴨蛋,江忱喉嚨滾了滾,開口要了一個。

他照顧的另一個病人受的是腿傷,上半身的活動並不受限,江忱只需要幫忙擺好小桌子和飯盒就可以了。

回到林容華這邊,江忱並沒有立刻給林容華餵飯,而是拿起鴨蛋剝殼。

他剝過很多雞蛋,剝鴨蛋卻是第一次,鴨蛋殼果然不好剝,殼很硬,殼和蛋白很難分離,剝出來的蛋白坑坑窪窪的。

林容華躺在床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