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乙總是攏著手,帶著微笑,這麼跟她和蕭稷說。

“在我心裡,她一點也不比傳奇的陳王妃要差.”

沈雁也總是報以微笑,她本來就覺得蕭靄妤很美,一個堅韌而有大愛的女子,如何不美?到了韓家,先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看見辛乙也是歡喜,著人取了雙玉如意來,給了他道:“你和靄妤不辦酒,弄得我也沒有喜酒吃,只好趁你來的時候給點心意你們了.”

辛乙要推,沈雁笑道:“姐夫可莫推,長輩賜,不敢辭.”

辛乙遂微笑,施禮受了。

這裡閒坐了一陣,韓耘也過來了,太夫人顯然並不知道鄂氏曾經喚過韓稷名字的事,但辛乙隔三差五會來給鄂氏看診她是知道的,也沒多留他們,派了春梅親送沈雁往正房去。

太夫人的意思要留她在這裡吃茶的,鄂氏雖然不是什麼惡症,但沈雁懷著身孕,總是有怕過病氣一說,不過沈雁此來乃是要看看鄂氏究竟,也就不顧忌這層了,到了正房,便坐在隔壁耳房裡吃茶等待。

耳房與鄂氏正房僅有一牆之隔,牆壁乃是木趟櫳,敞開兩扇門,那邊的動靜一覽無遺。

鄂氏在床上躺了兩年,早先的清麗已然不復存在,如今躺在床上的,只是具枯瘦蒼白的身體。

辛乙從在榻下給她診脈,伸出來的手指修長如爪,骨節突立,而指甲也失去了光澤。

但她的身體卻是柔軟的,辛乙和丫鬟們挪動她的手和頭部時,很容易便能做到,甚至還有些像是在微微地配合。

韓耘緊盯著那頭,一雙手時而抬起時而放下。

片刻后辛乙收了手,又上去察看她的雙眼和呼吸,一會兒退回來直起身。

“怎麼樣?”

韓耘連忙問。

辛乙拿溼帕子擦手,一面望著他們道:“的確像是有甦醒的跡象,我在診脈時,她的脈搏是有些快的,而我在看她的眼睛時,眼珠也有轉動,她應該是已經能感受到外界的刺激了。

我試試扎針,看看能不能加快甦醒速度.”

“那太好了!那姐夫您快點兒!”

韓耘催促起來。

沈雁安撫他:“彆著急,你姐夫會有數的.”

辛乙這裡開啟醫箱,拿沸煮過銀針,這裡碧蓮等扶起鄂氏,往她身後塞了兩個枕頭墊高,便就著手起來。

太夫人這裡聽了春梅回去說起,也是十分關心,到底披了大氅到榮熙堂來了。

韓耘讓下人往耳房裡薰爐裡燒旺了炭火,又備了茶點,舒適倒是舒適,就是心下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