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美人。

當年娶你姑母入門,無非是想做出一副沉於聲色的姿態應付聖上,省的聖上猜疑,如今你姑母死了,我倒不介意將你扶正.”

對方從上座走下來,緩緩踱步到她身邊,北靜王笑著從她領口裡抻出一塊玉鎖,捻起那塊長命鎖看了看,就把荷包口重新放回原位,鷹眼似乎洞察了一切,說道:“別以為我是在和你鬧著玩,你我都是同一類人,夠狠夠厲害夠下賤,千方百計的想搭上我那兒子,無非就是把他當做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我說的可對?”

鄭紫棠跪坐在原地,周身一動不動。

北靜王說的對,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她不信,段栩對於她說不過是溺水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是有些喜歡,卻談不上愛的死去活來。

“只要能救你出水,不管是誰你都會去抓。

既然如此,你跟著我說不準會有一番潑天富貴.”

北靜王伸手在鄭紫棠她細膩的臉上摸了一把,眼神閃爍:“我是當真覺著你比你那蠢姑母強.”

“王爺要反?”

鄭紫棠抬臉望著他,王爺說的對,他和她本就是同一路人,以至於看見對方就彷彿看到了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

北靜王笑了一下,不置可否,衣服上的紫蟒張牙舞爪的,彷彿要活過來一樣:“聖上步步緊逼,也怪不得我。

我這些年為了保全自己日日裝模作樣,政事上也從不插手,可聖上疑心病太重。

讓自己的親姐姐下嫁我也就罷了,如今還想著讓段栩取代了他老子!”

鄭紫棠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若王爺大業得成,她便不只是王妃,而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以天下供仰的皇后。

“段栩自小便與母家親近,後來又與我生了嫌隙,更是一心向著聖上。

若是讓我那傻兒子做了北靜王。

我段家的一切基業也就通通掌控在了聖上手中,哪還有會我的立足之地?無毒不丈夫,先下手為強,王字加白便是皇.”

北靜王撥弄著手上的玉扳指,一雙眼中精光閃爍。

他老也不是很老,兵權又一直在握,若是要謀劃一番大事,起碼有五分的勝算。

至於段栩,到時若是大業得成,成了個家天下的局面,嫡子若是肯聽話便一切都是他的。

“那紫棠便恭祝王爺大事得成.”

鄭紫棠拜倒在地,當即行了個三拜九叩的大禮,三拜九叩,敬於帝王的大禮。

對方在取悅自己,北靜王面色不喜不怒,因為覺著鄭紫棠高興得太早,想的太多。

這個世上只有聰明的厲害的才配亨榮華:“我若是大業得成,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鄭紫棠,本王是當真欣賞你,你可得好好把握吶。

替我做事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說完,北靜王笑了一下,領著侍從,緩緩的走了出去,融入夜色之中。

門外風雪飄搖,那一條紫蟒在黑暗中張牙舞爪,栩栩如生,彷彿當真要活過來般。

鄭紫棠目送著北靜王離去,眼中冷意森然。

救命的稻草抓不著,那她便棄了,轉頭搭上一艘大船,是沉是浮?姑母這輩子最高成就做了北靜王妃,她鄭紫棠比姑母鄭氏要聰明透徹的多,賭一賭皇后之位有何不可。

成了便是一世潑天富貴,不成局面也許會比現在還糟,可事在人為。

鄭紫棠想起了簽上給的那句偈語--不為形所累,眼前便是大羅天。

成敗便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