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金蓮衝他拋去一個媚眼,甩了一下手帕:“死鬼,可有想我嗎?”
香風襲人,媚眼如絲,高大戶打了個哆嗦,骨頭都酥了:“想,日思夜想!”
聽他這般說,餘金蓮咯咯笑起來,拿手在高大戶有一搭無一搭的畫了小圈:“我今日可是來找你了,往後我可就住在這了.”
正被勾得暈頭轉向的高大戶登時打了個激靈,一想到家中的原配大婆,他正了臉色,語氣不容商量:“這可不成,金蓮,我拿一百兩銀子給你,你叫張車一會便回去.”
餘金蓮沒想到老去西會來這一出,臉色陰沉著,挑了細眉毛很不客氣,她拿拳頭不輕不重的在高大戶胸口上來了一下:“怎麼!當我圖你的錢?剛才還說想我,怎地立馬就變了臉,口口聲聲的非要我回去?嫌棄老孃?那你當初跟我好做甚!”
她摔了臉子,背過身去,氣鼓鼓的不去理睬高大戶,同時心頭一澄明,電光火石般閃過一個念頭——老東西怕不是存心不讓她進門!猜的沒錯,養外室也就罷了,高大戶是真不敢將餘金蓮安排進門,不為別的,只因高家在外人眼中輝煌家業全是那原配大婆帶的嫁妝。
“囉嗦!”
高大戶不耐煩的一擺手,他可沒有哄餘金蓮的耐心:“莫不是我還虧待你了!三天兩頭的往你那送銀子,吃穿住用,我哪虧你了?別跟我磨磨唧唧的,拿上銀子,快些走罷!趕明得了空再來瞧你.”
話已至此,餘金蓮便是再不爽快,也只得撿了銀子,一步三氣哼哼的出門——她是真不敢將金主兒得罪透,得罪了他,咱可就斷炊了!而餘金蓮剛走,門口的兩個小丫頭也找到高家主母夫人李氏。
李氏正皺鼻子瞪眼睛的看一本賬簿,邊上跪著兩個挨罰的下人小廝,罵罵咧咧的沒個停,見兩個丫頭火急火燎的跑來,更沒好氣,張口便罵:“大中午的,嚷什麼嚷,叫喪啊!”
高個丫頭捱罵挨慣了,堪稱習以為常,她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不放在心上:“夫人,我們剛才瞧一小狐狸精,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進了府,說是要來找老爺,頭上還戴著您庫裡的寶石釵子呢!”
矮個丫頭接話道:“就是您前幾日,教老爺盤出的那支!”
“敢拿老孃的東西去討好小賤人,老孃扒了他的皺皮!”
李氏一聽,登時勃然大怒,也不再聽下去,抖了一身橫肉,撩了裙子,提了袖子,氣勢洶洶的就衝書房而去:她要去抓那小狐狸精,順帶和老爺算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