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的在指尖轉動。

熱水壺出聲提示水已經燒開,裴榭歌柔聲朝對面說了句“稍等”便上前將插頭拔掉,將牛奶沖泡好後順手將剩下的熱水倒進暖水瓶。

動作很快沒讓衡川等很久,甚至電話那頭的人還沒來及伸個懶腰。

裴榭歌的聲音依舊是熟悉中的溫柔,或許是因為已然凌晨,熬了夜的嗓音要比平日裡更加磁性暗沉,有種說不上來的勾人。

他說“好了”,衡川便自然的開口。

“明天有空嗎?想約你去圖書館自習。”

“好。”

好像只要衡川提,裴榭歌就會答應,不管是什麼。

裴榭歌端著手中的瓷杯漫不經心的打量,在心裡腹稿了一下才出聲,“以後……”剛開頭卻又欲言又止。

“嗯?”電話那頭的少年似乎很想知道下文。

就著熱牛奶嚥下了藥片,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比藥物更能讓他感到安心。

“我可以叫你小川嗎。”

這個稱呼有些熟悉的陌生,衡川應下了。

H老師也經常這樣叫他,不過文字和語音自然還是有很多差別的,所以說有些熟悉的陌生。

電話在互道晚安後結束通話,起身的瞬間裴榭歌第一次感到了刺痛,痛感來自大腿,那個遍佈傷疤的地方。

第一次有了給傷口上藥的想法,生活好甜,自己也該美好一點才能與之相配。

收拾好一切裴榭歌才回到臥室躺下,註定難眠的夜搭配上註定久久無法規律的心跳,漆黑的深夜就此變得神秘而夢幻。

兩個少年在最熾熱純粹的告白後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在一起。

不是不想,而是都清楚這個年紀的許諾太像孩子氣的玩笑,正是因為將彼此看的太重要才不願讓嬌弱的花朵過早盛放。

喜歡本身並沒有錯,只是如果它成了美好未來的阻礙那便是錯了。

兩個少年都有在好好考慮和規劃他們兩個人的未來,一個璀璨盛大有彼此的未來。

給傷口上藥的時候裴榭歌就在想,自己應該積極面對生活了。

想要有他的未來那麼自己理應是無瑕的,大腿處的傷口早已不再往外滲血,觸控瞬間也隱隱有了痛感。

他想,等傷好了病症也就快好了……

心裡似乎有個聲音在對他說,裴榭歌,這輩子的不開心你已經體會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會是快樂了。

第二天一早衡川早早收拾好學習資料,拉上衝鋒衣拉鍊的時候順勢將揹包挎在肩上,天氣預報顯示有雨,本想騎單車載裴榭歌的想法只得作罷,拿了傘便趕在約定時間之前到路口等待。

衡川向來喜歡在約定時間提前到,他不喜歡遲到失約,也不習慣讓人等。

只是來到路口才發現喜歡提前的不止他自己,雪松般的少年似乎是早就到了,不知在這等了他多久,向來柔和的面孔似乎在冷風的侵害下已然冰涼,無端給人一種疏離冷漠的感覺。

腳步很輕,裴榭歌沒察覺到少年已經到了,仍舊安靜的凝望遠處霧濛濛的天。

衡川小跑幾步來到他的身邊,裴榭歌這才注意到,自然的藏好所有負面情緒,笑著偏頭看向他。

“等很久了嗎?”見到少年的衡川不自覺的揚起唇角,伸手觸碰他的指尖試探只覺一陣冰涼,“到了該給我打電話的,怎麼就自己在這傻凍著。”

裴榭歌笑著搖搖頭,“沒,是我自己睡不著,想在這吹吹風。”

略帶責備的話語終是沒能吐露出口,看著少年這般模樣衡川心疼而又無奈,捨不得責怪他又心疼他被寒風凍壞,大腦飛速運轉只為想個折中的辦法。

“請你吃早飯,走吧。”

裴榭歌任由少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