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暗五把宇文樂放在床榻上,調動術法之力,一層層的法印打在她身上。

最後面色蒼白的停手,而宇文樂雙目緊閉,只剩輕微的呼吸。

“大小姐怎樣了?”

聞戈一路著急忙慌的趕來,今早在將軍府門外,恰好碰到了狼狽逃回的眾人。

他面上大驚,立馬派人去城外查探,卻看到身中劇毒的宇文樂危在旦夕。

“這毒我解不了,只能用術法將太子妃的時間暫時靜止,以壓制體內毒發。”

暗五搖搖頭,若自已再晚來一步,怕是太子妃就要香消玉殞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聞戈急的亂跺腳,宇文樂是將軍府僅剩不多的血脈。

“如今將軍和夫人逝去不足一年,若是大小姐有什麼閃失,我萬死也無顏面去見他們。”

他想到至今還在北山關,奮勇殺敵的宇文離,面上更是悲痛欲絕。

“我帶太子妃回衛國,太子殿下一定會有辦法解毒。”

暗五調息了一會兒,睜開眼說道。

聞戈抿唇,驟然知道宇文樂與衛羲之間的事情,他也是被嚇了一跳。

難怪大小姐一直對衛國太子格外關注,只是年紀尚小,將軍夫人也就沒在意。

也不知道少將軍得知這件事,會是何反應?

“為今之計,也只有這樣,大小姐便拜託你了。”

聞戈思慮再三,抱拳彎腰,重重地向暗五行了一禮。

暗五性格本就冷清,點頭嗯了一聲。

“事不宜遲,勞煩聞將軍備好車馬,我們今夜就出發。”

“好。”

太傅府。

“大人,小姐還沒醒,您一定要撐住。”

二武望著面如死灰的禾太傅,又想到死無全屍的大武,忍不住紅了眼眶。

禾闡㫥盯著靜靜躺在床上的夜娘子,一言不發。

良久,他才開口道:“你去找陳醫士,再派人看著小姐,我沒事。”

二武:“……是。”

小姐身體素來不好,昨夜受了刺激突然吐血,至今未醒。

一夜之間,太傅府遭此鉅變,與數月前的將軍府如出一轍。

只希望大人能撐過去才好,可是……

“娘子,今年新正我早早便為你備下了禮物。”

禾太傅從房中書架上拿起一個精緻的檀木首飾盒,取出其中的絲線握在手中。

“去年,你說要做件世間獨一無二的衣裳,送做葉兒的及笄禮。

為夫便派人去衛國尋了這海絲,早知道,當初收到就該立刻送給你的。”

禾闡㫥看著手中的海絲,流下眼淚。

淡金色的海絲,百縷尚不足一根髮絲的重量,價值萬金。

由海絲製成的衣裳,一件可抵一座城池。

可惜海絲是海洋自然的產物,非人力可培育,他尋遍衛國沿海也只找到這麼一點。

他低聲不停地訴說著,絲毫不在意滴落在地上的血,任由自已腹部的傷口惡化。

“夫人一直都很美,為夫時常覺得慶幸,自已尚有一張俊俏的臉能得夫人青睞有加。”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溫水沾溼手帕,輕輕擦去夜娘子面上斑駁的汙血。

給她換上了最喜愛的衣裳,戴上她平日最愛的髮簪。

隨後又給自已洗漱乾淨,穿戴整齊。

院中有青柏還在挺立,高大的合歡花樹卻早已凋謝。

“夫人,我們的女兒已經長大了,她和子川會好好的。”

“我在院中埋了幾瓶新釀的合歡酒,怕你貪杯就沒告訴你,你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