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定中原,收復故土啊”

此時庾倩之弟——散騎常侍庾柔接著謝奕的話說

“孫泰之亂既已平定,理當論功行賞,但我聽聞匪首孫泰是被一股‘流民’刺殺而亡,謝奕將軍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且孫恩一夥人是否有朝中大臣背後相助也不可得知,故臣以為先把孫恩收入廷獄,至於封賞之事,可於幾日後的慶功宴上再定”

“庾常侍言之有理,那今日便如此吧,謝將軍暫且回府與家人相聚,好生休息,來日宴席之上,朕與各位大臣再議定封賞之事”

退朝之後,桓溫的幕府‘智囊’——郗超面帶不解的問道桓溫

“丞相推舉謝奕出任江州刺史,是否操之過急了?,先前庾家對於丞相奪去荊州刺史之位已深有不滿,如今又妄圖假借謝奕之手,削去庾家在江州的勢力。勢必引起庾氏兄弟的極力反抗,此舉於丞相恐不利啊”

“庾氏兄弟仗著姑母是先太后,而後妹妹又為當朝皇后,故而朝內朝外勢力遍佈,屢屢與我作對,尤其在這江州之地,刺史之位懸而不決,如若江州再落入庾家之手,到時北有那輔國將軍庾希領兵京口,西又扼守我荊州之兵東進之路,建康若生事端,你我便都身陷囹圄矣;還有,那孫恩得想辦法儘早除之....”

這邊桓溫與郗超商討著如何‘借刀殺人’之時,那邊謝奕已過秦淮,穿過烏衣巷到了家門口,而謝家老小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了。

“聽聞老爺得勝歸來,孩子們都早早的等候在門口,尤其是韞兒,可是想你呢,倒是你可曾傷著沒?”

謝奕不屑地說道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我不過三兩下就收拾妥帖了,夫人勿慮”

“爹你可回來了,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娘每天都讓我看那些經史典籍,都不曾帶我外出遊玩,我都快悶壞了”

女兒謝道韞拽著謝奕的袖口‘委屈’的說道

“你娘如此待你,必有她的道理,好了都別在門口站著了,回屋再說吧,母親大人身體可好,兒在外也甚是掛念你”

謝奕望著母親王氏說道,此時母子二人的眼神中都飽含著對彼此的關切之情,常言道兒行千里母擔憂,何況是帶兵出征呢。謝母王氏杵著柺杖回道

“我老太婆身體硬朗著呢,我可還等著韞兒出嫁,給她梳理紅妝呢”

一家人說笑著進了裡屋,謝奕拉著幾個孩子,時而摸摸他們的小腦袋,時而看向妻子阮氏,嘴角微微上揚,眼裡則是滿滿的溫情。似乎對朝堂之上關於江州刺史歸屬的事情,毫不關心,殊不知,幾日後的慶功宴上等待他的是福還是禍;而謝家這邊的‘慶功宴’在謝奕歸來途中,謝母王氏與夫人阮氏就已經準備妥當了。

謝家家宴之上,謝母王氏問起此番平叛的經過

“無奕啊,我可曾聽說那孫泰系桓丞相之人,你與桓相私交甚深,朝廷派你前去平亂,這倒是個進退兩難之事了,韞兒給你的‘計策’到底是如何助你進展如此順利呢,這孩子非要等你回來,待你說來”

“哈哈哈”

謝奕笑著望了望女兒謝道韞,抿了一口酒,回謝母道

“出征前,我也心有顧慮,許是我常年帶兵打仗,腦中想的都是兵戈之事,不曾想那‘為官之道’,倒是韞兒一語道破,‘既然此次平叛是朝堂之爭,那我只需將這夥人送於朝堂之上,任由他們去處置就是了,到時我便置身事外了嘛’,可惜原本一切順利,就在孫泰等人陷入重圍之時,一夥‘流民’罔顧生死般殺向孫泰,猝不及防間,孫泰便死在了其侄孫恩懷裡...”

謝奕之子——謝玄若有所思般說道,

“怕不是一般無家可歸的‘流民’吧,在兩軍交戰之間,深入其中,致死對方主將,可不簡單”

聽聞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