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鬱的時光,猶如白駒過隙,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彼此的年華也在此間匆匆而過。歲月的痕跡或在白牆上留下淡淡的印記,又或在山林中徘徊著別樣的喧囂。總之,光陰不復重來,無論如何留戀,留下的也只有無盡的懷念與黯然的滄桑。

淝水之戰的巨大勝利,很大程度上歸功於謝安的運籌帷幄,以及極其冷靜的應敵態度。於是謝安也因此戰的獲勝,而成為了當朝最有權勢與威望的官員,甚至超過了曾經的桓溫。漸漸地,在會稽王司馬道子的讒言下,皇帝司馬曜與謝安之間開始陡生嫌隙。為避免皇帝猜疑而遭至災禍,謝安便藉口北伐,主動交出了朝堂上的權利,自請出鎮廣陵。同年八月二十二日,謝安病逝,被追贈太傅,諡號‘文靖’,後又追封廬陵郡公。

謝玄在淝水之戰大勝後,上書朝廷,認為苻堅大敗又身受重傷,應當趁機北伐。可朝廷在見到謝玄率軍收復兗、青、司、豫四州後,便以大軍征戰已久,急需休養生息為由,召回了謝玄。因此謝玄妄圖北伐收復故土的心願付之東流了,於是在悲憤交加下,怒而卸任返回了淮陰。之後便患上疾病,不久便在憂鬱悲憤中驟然離世,被朝廷追贈車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諡號‘獻武’。

而曾經在淝水之戰中親手斬殺秦軍先鋒大將符融的‘謝三’——謝道韞,則回到了會稽的夫家,過上了相夫教子的平淡生活。可平淡無味的生活,卻總是在毫無察覺之中,給人們帶來一些莫名的災禍...

公元399年,逃竄在海上的反賊孫恩,帶著一百多位亡命之徒從句章附近的海上登陸,很快便攻下了上虞地區。由於當地的官僚毫無準備,因此孫恩的部眾進展的十分順利,也陸續得到了廣大農民和奴客的擁護,於是不出半月,便來到了會稽郡外。

當聽聞孫恩反賊率軍來到會稽郡外時,守城計程車卒跑來找到時任會稽太守的王凝之

“大人,反賊孫恩率領著數萬烏合之眾朝著會稽殺來,這該如何是好啊,還請大人速速決斷啊?”

深信五斗米道的王凝之,並不相信往日田間的農民竟敢造反,卻又堅信他那幾道請天神鬼兵的神符,於是漫不經心的回道

“小小賊亂,有何懼哉?待我踏星步鬥,拜神起乩,很快便有數萬鬼兵前來相助,定叫那賊眾有來無回!”

面對數萬賊眾的猛攻,身為一方太守的王凝之卻深信玄道之說,而非組織軍隊抵禦。結果顯而易見,會稽城破,王凝之正欲狼狽逃竄之際,被孫恩一刀剁下了頭顱。隨後孫恩則拎著王凝之的頭顱殺向了王家府邸,就在他帶著一眾反賊肆意殺戮之時,一位約莫三歲的孩童哭哭啼啼的在院子裡亂竄。

孫恩見狀,便提起血淋淋的大刀殺了過去,就在他揮刀的瞬間,一位老嫗突然衝了出來,只見她橫刀在前,怒吼道

“你等反賊,若要殺我孫兒,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見此情形,當場的一眾反賊竟也被她驚嚇住了,孫恩望著這位有些眼熟,卻又叫不出名字的老嫗,略帶不屑的問道

“王家的男子都快被我殺盡了,無一是個丈夫,倒是你這老嫗,膽識過人,勝過王家這些個不中用的男子,不知你是王家的什麼人吶?”

孫恩說完便將王凝之的頭顱拎在手裡左右把玩,謝道韞見到丈夫的頭顱後,瞬間怒從中來,咬牙切齒般回道

“我便是你手中頭顱的妻子,陳郡謝道韞!,你若傷我孫兒一分,我定叫你十倍償還!”

謝道韞說著說著,便右手提刀架在孫恩的脖子處,左手死死的將外孫護在身後。當聽到眼前的老嫗是謝道韞時,孫恩立馬丟下手中的血刀與王凝之的頭顱,吆喝著一眾反賊匍匐於地,顫顫巍巍的跪道

“原來是謝奕將軍之女,謝安太傅之侄,怪在下眼拙未能及時認出,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