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她把冰棒包在毛巾裡,小心翼翼地貼近被景瑄甩了巴掌的那側臉頰。

正開車的霍東扭頭看她一眼,目光移回路況的同時,問:“你和顧煬認識?”

樂蔓笑了下:“朋友的朋友。”

“在一起過?”

樂蔓搖搖頭,默了幾秒,說:“有半年的時間。”

饒是霍東在美國生活多年,對各種各樣開放的男女關係見怪不怪,但從樂蔓口中聽到這句話,還是十分震驚,一時沒接上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問:“那現在呢?”

“後來他跟那姑娘在一塊了,我便單方面結束了這段關係。”

霍東瞭然地點點頭,沒再多問。

倒是樂蔓自己問起:“想知道我為什麼接受這種關係嗎?”

霍東知道她需要傾訴,而他也願意聆聽。

“想。”

樂蔓將敷臉的冰棒收進袋子裡,看著擋風玻璃外黑成一片的天空,緩緩道:“去年八月因為一些事情,我退圈了,狀態很差,他剛好在那時候出現,幫我處理了一些家事。我出於寂寞、也出於感謝,就和他在一塊了。”

她寥寥數語交代了自己和顧煬在一起的原因,沒多提自己去年經歷的網暴和各種不公平待遇,但這些,同是圈內人的霍東是能猜到的。

他能理解樂蔓長期鬱郁不得志的苦悶,也知道去年那次網暴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藝術工作者的情感要比一般人更濃烈敏銳,情感需求也更大,有些圈內人遇到事了,沒有發洩的出口,於是選擇酗酒或D品,同樣的,那時候的樂蔓,也需要找一個出口。

她選擇了幫過她、對她有意的顧煬,去投入一段新的關係、一種不同的生活狀態來忘卻心中的苦悶。

霍東是可以理解的。

車子在遠郊大道上疾馳,這是一個繁華卻寂寞的城市。

霍東空出右手,握上樂蔓放在大腿上的雙手,用力握住。

樂蔓依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被霍東握住的手一動不動。

剛才,顧煬在景瑄面前護著自己的那一幕不斷閃現在她眼前,她想起上次在老家,丁琴兄弟叫了人要砍他們,生死一線間,顧煬將她護在身後,保她無恙……

他保護人的樣子,還挺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