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有了電腦,她就在文件中寫,只是隨著工作的忙碌,漸漸寫得少了,直到後來,再也不寫。

而那個人在她腦海中的印象,也從小時候可以想象出輪廓的模樣,變成了現在的模糊不清,沒有具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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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希恩吸了吸鼻子,深深呼了一口氣,緩了緩情緒,抽出幾張紙巾給李妙蓮擦眼淚。

她緊握著李妙蓮的手,嚥了咽嗓子,問:“媽,你好好想想,我爸他有提過他家是什麼樣的嗎?比如是住在單位分配的套房裡,還是住在獨門獨戶的小樓裡?又或者更具體的,比如住在四合院裡?”

她今天要把所有事情問清楚,不想再耽誤時間了,她想快點找到那個人!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想在這個階段,把尋父這件事劃上一個句號。

如果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那她也認了,從此以後把他放在心中緬懷,好好生活,丟開這份尋找的執念。揹負執念前行的生活,真的太累了!她不想把有限的時間和精力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她有事業要拼搏,有愛情要守護。

李妙蓮紅著眼眶,絞著手裡的紙巾,想了好一會兒,才說:“應該是在獨門獨戶的小樓裡。他說他家有院子,拴著一條狗,每次他一回去,那狗還沒見著人,就知道是他回來了,總要跑到大門邊上迎接他。”

“好,還有呢?”唐希恩口氣急切,“他有沒有說過他家幾個兄弟姐妹?父母是做什麼的?”

“他是獨生子,母親是教書的……”

李妙蓮話沒說完,就被唐希恩打斷了:“有說他母親是什麼學校的老師嗎?教什麼科目的?”

李妙蓮搖搖頭:“可能沒說,也可能是我忘了。”

唐希恩心底那剛燃起的小小希望火苗又被撲滅了。

她稍緩了一下情緒,握了握李妙蓮的手:“媽,你如果再想起什麼,就打電話跟我說,好嗎?”

李妙蓮紅著眼眶看了她一眼,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拉著她的手小聲道:“恩恩,注意身體,不要太累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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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李妙蓮談完話,唐希恩就跟傅時御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唐希恩把李妙蓮晚上提供的兩點比較有價值的線索轉達給了傅時御,傅時御當場就打電話告訴了正幫他們找人的人。

掛上電話後,傅時御空出一隻手握住她的:“原來你生父是教師子女,難怪會堅持支教三年。”

“也有可能是高幹子女。”唐希恩盯著擋風玻璃,面色冷靜,“那個年代,B市的獨立屋,要麼是郊區農民的民宅,要麼是市區高幹家庭住的別墅。從我媽對那人的衣著描述來看,那人不可能是農民,那極有可能就是高幹家庭子女。我推測他父親應該是一位幹部人員,而母親是教師。”

傅時御眼睛看著路況,聽完她說的,也點頭贊同,但不了多久,又疑惑地問:“怎麼會連名字都不知道呢?只知道一個姓?”

“我媽不識字,那個年代的村裡人都很尊敬教師,見著他都是客氣地喊他‘唐老師’,我媽自然也跟著這麼喊,所以,只知道他姓‘唐’。”

“不識字的話,會不會不是‘唐’,而是‘堂’?畢竟這倆字一個音。”

他這一說,唐希恩也愣住了,轉過身來看著他,片刻後,怔怔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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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這裡為李妙蓮說幾句話。

唐希恩的生父當時在村裡支教,與李妙蓮相愛了。

李妙蓮那時候只有十八歲,正是一個女孩最美好的年紀,她長得很漂亮,也很高挑(請腦補八十年代的美女明星,例如關之琳之類的),而偏偏這麼漂亮的李妙蓮,性格又很溫柔,很善良,說話輕聲細語的,是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