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恩回想了一下倆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心裡瞬間覺得又尷尬起來,捂著臉說:“我當時覺得你是變態……第一次見面就只圍著浴巾,更可怕的是,浴巾還讓狗子給咬了!”

“喔……那件事啊?所以那隻死狗進門後,被我揍到脫毛!揍完了就給丟到寵物之家去了!”

唐希恩挺喜歡小動物的,聽他這麼一說,眼前瞬間浮現米修奄奄一息的可憐模樣。

她氣得撓了一下傅時御的手心,嫌棄道:“你這人報復心理還挺強啊。”

傅時御垂眸盯著她,琥珀色的瞳仁倒映出她的臉。

他勾起一側唇角,壞壞地笑了下,說:“害我在漂亮小姐姐面前光腚,我沒把那隻死狗宰了吃,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唐希恩剛想說他,車子到了目的地。

她移眸看向窗外,巴黎聖母院正在前方。她趕緊揪了揪傅時御的袖子:“哎到了,我們下車吧。”

傅時御掏出皮夾,從錢包裡抽出一張歐元給司機,拉著唐希恩下車了。

.

巴黎聖母院在去年四月份發生火災,尖塔被攔腰折斷,建築其他地方也損毀嚴重,雖然受損部位經過修整,已經看不出損毀痕跡,但遺憾還是留在所有喜歡這幢建築的人心中。

“好難過,卡西莫多失去了他心愛的姑娘,也失去了家……”唐希恩站在鐘樓面前,突然發出感慨。

傅時御側眸看她,半晌沒說話。

唐希恩奇怪他怎麼突然安靜了,搖了搖他的手:“幹嘛不說話?”

傅時御嘆氣,淡淡問:“是誰告訴你卡西莫多沒家了?”

“去年發生火災時,微博的熱搜就是這樣說的嘛。”

“少看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轉發,沒有經過求證的東西你也看。”傅時御說著,手指向了尖塔方向,“當時在最高位置起火,大火燒燬了尖塔以及三分之二的房頂面積。南北兩側鐘樓並未受到火勢波及。也就是說,卡西莫多的家還在。”

他一說,唐希恩再自己觀察眼前的建築,便也就明白了。她討好地摟住他的手臂:“老公你真是博學多才,棒棒噠!”

傅時御順勢攬住她往教堂方向走:“老婆,我們去教堂祈禱吧。”

“好啊。”

.

下午三點,聖母院的教堂裡,兩側懸樑上昏黃的燈,灑在哥特式藝術牆雕上,入口處有層疊的蠟燭架。莊嚴肅穆的黑暗中,聖光灑落,讓人心生敬畏。

唐希恩一走進教堂,立即收起臉上的嬉笑,挽著傅時御,在教堂中段尋了個位置坐下。

誰都沒有說話,雙手交握著,閉上眼睛祈禱,也感受如此肅然神聖的氛圍。

唐希恩閉著眼睛,彷彿搭乘了時光機,回到兒時。

她在心裡回顧已經過去三分之一不止的人生,除了不知道父親是誰,已然無憾。餘生,在兼顧事業的同時,她最大的願望還是希望能與傅時御攜手走完這一生。

傅時御就坐在她身旁,他的身體挨著她的,即使隔著衣服,她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他的溫度、呼吸、一顰一笑,怕是已經如同烙印般,刻在她心尖上、骨血裡。

她能感受到此時此刻,他期盼的,他對上帝禱告的,一定是和她一樣的。

.

離開教堂,他們又在聖母院裡參觀了好些時間,出來時,天已經快黑了。

十二月初的巴黎夜晨稍涼,風也不小,走在河邊,唐希恩摟緊傅時御的手臂,輕聲問:“我們現在要去哪裡呢?”

“肚子餓了嗎?”傅時御低頭看她,手在她平坦的上腹處輕柔地撫了兩下。

唐希恩吐了一下舌尖:“有點餓了。”

“走,我們去‘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