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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攬著唐希恩而躺,讓她躺在自己懷裡,頭枕著自己的胸膛。攬著她肩膀的那隻手,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臂,時而低頭吻她的鬢髮,時而抬頭一起仰望遠處的浩瀚星辰。

“不想過披荊斬棘的生活了,那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嗯?”

唐希恩翻過身,往他懷裡拱了拱,小聲道:“想過相夫教子的生活。”

傅時御知道她只是一時消沉才產生了退縮的心理。相夫教子的生活不適合她,她也不會甘心於此。

但傅時御沒有打擊她,只順著她的意:“好,無論你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支援你,也都會陪著你。我們還是按照原定計劃,二月十五號註冊結婚。”

不想,她卻沉默了。

他心裡頓時忐忑起來,摟了摟她的身子,問:“怎麼了?”

她嘆氣:“結婚的事情,過陣子再說吧。我現在這樣……會害你讓人說的。”

“就因為簡家還在四處散播謠言,我們才更應該結婚,趁著婚禮,告訴外界事實的真相……”

他話還沒說完,她一個翻身、揚起臉,把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吻去了。

“我們的婚禮,不應該是用來澄清某些事情的。”

她這麼說,他也再沒堅持。

這種時刻,換誰,都沒結婚的心情……

他不說結婚的事情了,轉而問:“你都不好奇我是怎麼知道滕院長是你父親的嗎?”

他本想借這個機會,消除她內心對滕仲謙的誤會,可只提到“滕院長”三個字,她就情緒很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我不想知道,你不要說!”

說著,就從他身上跳下來,拖鞋一穿,跑回房裡去了。

他怔住了,想了好一會兒,沒想通是怎麼回事,趕緊也跟進去。

見她躺在床上,他上前把她擁入懷裡,柔柔地喊了一聲:“糖糖?你沒事吧?”

“我沒事。在我和他談過之前,你什麼都不要說,不要影響我的判斷,也不要讓我對他產生先入為主的印象。關於當年的事情,我目前想以我媽告訴我的為參考。”她的聲音很冷靜、很清晰,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特別空靈。

她一直以來都太有主見、獨立慣了。雖說他們之前,很多事情都默契地互相溝通,做到真誠不隱瞞,可在滕仲謙這件事情上,他隱瞞她在先,現在便不好再幹涉她的決定。

她沒因為他隱瞞滕仲謙的事情發火,他就該學乖點,給她處理這件事的空間和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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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唐希恩從警局出來後,就再沒接過案子,而律所也決定保留她的辦公室,故而她也沒什麼好交接的,隔天去辦公室拿了一些私人用品,交代了林雨若一些管理上的事宜,就又回家了。

汪沅和步悠然因為有案子出去了,她想跟他們告別都沒機會,只好交代林雨若,有時間約上汪沅和步悠然一起吃飯。

因為辦公室還保留著,也沒交接什麼事情,更沒大箱小箱地搬個人物品回家,故而離職的惆悵感一點沒感覺到。

回了家,她首先打電話給物業,叫鐘點工阿姨這陣子都不用過來了,然後自己開始打掃屋子,中午下了碗麵條吃,稍稍午睡了一下,繼續打掃屋子。整個公寓裡裡外外都被她洗了一遍。

四點多,她下樓去買菜,準備一會兒回家開始做飯,讓傅時御回家就能吃上熱騰騰的晚飯,結果卻在快上樓的時候接到林雨若的電話,說律所幾位同事,打算晚上幫她踐行,問她有沒有時間。

本就因為孤身一人勞動了一整日而略感心酸的唐希恩被突然而至的感動擊中,一時間感覺喉嚨哽哽的,再一看自己手上的菜,竟衝動地邀請律所的同事到家裡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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