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錯過了職業生涯上的其他可能。

對於唐希恩在美國執業,滕仲謙只說出了其中兩種或許可以達到的可能性,還有一種,也足以使唐希恩完成命運的逆襲。

以唐希恩當年在哈佛法學院畢業時的“最優等畢業生”身份,就算她沒有進入司法部、沒有成為教授,也能進入加州的頂級律所,執業一定時間後,甚至可以晉升合夥人、高階合夥人,更甚者,她的姓氏,將冠在加州某間頂級律所的名稱上。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國內一家只有三名合夥人當律師的小所裡,處理一些簡單的案子,還要時不時與姜南斗智鬥勇,處理傅氏那些莫名其妙的案子。

世界上最發達國家的頂級律所合夥人VS國內小所的合夥人,想象這兩個畫面,落差大麼?

許是滕仲謙也想到這一層,一臉愧色,不言不語。

傅時御不太高興地瞥了他一眼,喝下一口茶,淡淡道:“既然您連加州法院要她當職業法官助理的事情都知道了,那想必您也知道她當年是如何從徊城出來,輾轉三地,最後又回到B市的吧?”

“知道。”

傅時御開啟靈魂拷問模式:“您有什麼感想?”

滕仲謙一時沒接話,喝著茶,過了片刻,說:“正因為那些年的不容易,所以鍛鍊了恩恩足夠堅強的意志力。這些經歷,於恩恩來說,不是壞事。當然,這些年我欠恩恩的,以後一定會補償她。”

話到這裡,他不再多說了。

他是剋制人格,在某些事情、某些情感上,他不會放肆自己去發洩。同樣的,雖與顧頤婚姻不幸、雖他已身居高位,卻也從來不會去做背叛婚姻的事情。他同時也是不懼逆境的人格,否則當年怎麼會好好的少爺不當,跑去徊城支教?又為了李妙蓮,勇敢反抗而被軟禁半年?

傅時御看出來了,唐希恩和他一樣,骨子裡都流淌著理智隱忍、堅強勇敢的血液。他們明明有恣意的資本,卻一定要過著剋制的人生。這樣的人,其實也是最苦的。

思及此,傅時御沒忍心再諷刺滕仲謙。

“她會理解你的,我到時候也會幫著勸著的,您別擔心。”傅時御抬手看腕錶,“天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滕仲謙也沒多留他,笑道:“回去和恩恩一起吃飯嗎?你們住一起,平時誰負責做飯?”

“平時誰早下班誰做飯,我倆都會燒菜,基本都在家吃,很少去外面吃。”傅時御說,“不過這幾天都在老宅和阿姨那邊吃飯,今天糖糖在阿姨那邊,我一會兒去找她。”

他起身要走。

滕仲謙突然壓低了聲音,問:“恩恩她媽媽……現在過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