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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開車的傅時御瞥來一眼,樂了,說:“我的意思就是,你爺爺只是個小小的官員,不可能有什麼大房子,這點還不如你那個在物理領域頗有建樹的奶奶能分得B大的老別墅來得厲害。”

唐希恩越聽越不是滋味,擰上他的大腿,咬牙問:“怎麼滴?我聽你的意思好像挺看不起我們家人?”

傅時御被她擰得變了臉色,嗷一聲,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拍了她大腿一下:“哪能呢?我只是實話實說啊……”

唐希恩收回手了,但卻搖了搖頭。

想來也真是好笑,有政治背景的滕家看不起經商的傅家、經商的傅家覺得滕家歸根究底都是貧農出身。

她原先還以為傅時御跟傅家那幾個勢利眼不同,但現在看來,骨子裡一些東西還是一樣的。

可她卻也不會因此而煩惱,畢竟人無完人,傅時御對她的感情純粹就行,他怎麼看待滕家的歷史,那是他的事情。

想當初,他跟她一起回徊城和阮家村,倒是沒說什麼,明知道她是從那麼窮困的地方出來的,還有吸血鬼一樣的孃家人,他都沒嫌棄她。

這麼想來,他對滕家的看不上,或許也只是建立在滕家看不上傅家的情況下,因為自尊及家族榮譽感而生出的一種沒什麼實際用處的反抗?

想明白了,唐希恩也就不去計較傅時御剛才的毒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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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仲謙的奧迪最後果然拐進了B大老校區後面的別墅區。

傅時御頗得意:“我說的沒錯吧?滕家的歷史我恐怕都比你清楚。”

唐希恩拍了他大腿一下:“你很雞婆誒!”

傅時御失笑:“這可不就是鄰居家那點事兒麼?我也就以前聽我爺爺提起過,本來也沒在意,後來知道你是老滕的女兒,我這不得去關心一下。說到底,這都是關心你在意你!跟你的“打是疼罵是愛”一個道理!”

唐希恩沒話講了。

她覺得傅時御那張嘴有時候也挺厲害的,老愛跟她貧,而且她大部分還不一定能講得過他。

她挺氣的,兀自念道:“雖然早有耳聞B市大老爺們特能打嘴仗,但發現自家男人也這德行,我也是挺無奈的。明明老滕和你爸都不會這樣啊,你那嘴巴怎麼就那麼損呢?”

她這麼說,傅時御卻好像還挺自豪?

大概“自家男人”那四個字戳到他了。

他笑嘻嘻的,說:“廢話!你以為我們B市青年才俊是對誰都能這麼熱情的?我們就對自家女人才這樣,懂?回頭老滕跟你媽處的時候你多留意點兒,我感覺他跟阿姨也挺能損的……”

話說到這裡,倆人都很默契地安靜下來了。

見唐希恩情緒down下去,傅時御這會兒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好好的他提這茬幹嘛。

他趕緊轉移話題:“今天挺趕的,我也沒想到給你爸準備什麼禮物好,只能從我爺爺那邊掏幅字畫送他,應該行吧?”

“什麼字畫?”

“齊白石的《多壽圖》,挺應景的不是?”

饒是唐希恩對國畫領域沒有絲毫涉獵,但也知道齊白石大師的真跡是何等價值。

她先是為難了一下,然後說:“送這個幹嘛?老滕又不能掛家裡,萬一被人看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腐敗呢。”

“腐敗個屁股!”傅時御有點鬧心,“《多壽圖》是我15年從香港蘇富比拍賣行拍來送給我爺爺的,發票啥的都在,誰敢說老滕腐敗,我第一個亮出發票。怎麼?我身為女婿,送點字畫給丈人不行了?哪來那麼多閒言碎語?”

唐希恩看出他有情緒了。

也是,上次說要送表,讓她給攔了。這回老滕生日,他估計從老宅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