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說中午和晚上都不回來吃飯,讓王阿姨照顧好李妙蓮,別再開門讓陌生人進來,這就跟著滕仲謙一起出門了。

她和傅時御昨天剛從Z市回來,傅時御的SUV還停在下面,他們今天便坐傅時御的車前往徊城,走山路方便。

一路上,唐希恩一直在跟滕仲謙聊李家小兒子的案子,滕仲謙乾脆把案卷的掃描件都發給她看。倆人研究了一路,都覺得這個案子要重審,證據上不難,就是走程式的時間要耗費長一些,至少也要兩年,如果李家還想申請國家賠償,那時間就要更久一些。

當然,如果滕仲謙願意去打點一下這個案子,那不會拖太長時間的,只是滕仲謙已經很明確表示,他可以為李家請最好的刑事律師,但不會出面關照這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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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完年的關係,B市往Z市的高速上車很少,傅時御一路開得挺快,他們十二點多就趕到了徊城,再開半小時山路,到了位於雞阜鄉的李家村。

李家村和所有北方農村差不多,剛入春,一片冬後的蕭瑟寂寥。

幾個老人帶著孩子,坐在村口玩耍,看見傅時御的蘭博基尼鐵牛開進村裡,都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想看看這是哪家的客人。

其實村裡這些年,有好些年輕人出去打工,也都買了車子,逢年過節的開回來,所以村民看見汽車並不吃驚。

眼下好奇的是,傅時御這輛深空灰的鐵牛,看上去特別霸氣特別厲害的樣子。主要是那個車牌,京字牌加一個炸,就是老幼婦孺都知道這車的主人非富即貴。

車子往村子裡直直開,進到村尾,滕仲謙喊一聲“到了”,車子便在一戶稍顯破敗的院門前停下。

唐希恩先下了車,抬頭看眼前這處只有一層的平房。

灰白色的牆體、棕紅色的屋頂。門口曬著一些乾巴巴、黑乎乎的類似菜根的東西,旁邊有堆積在一起的枯葉,院子裡連個水泥都沒鋪上,滿是沙塵。

這樣的環境,比阮家的舊房子好不上多少。

看著院子地上那些和沙土混合在一起的黑菜根,唐希恩鼻子酸酸的,唇角往下牽。

傅時御下了車,走過來攬住她的肩膀,輕聲:“先進去看看再說。”

這時候,滕仲謙上前搖晃了一下形同虛設的鐵門,喊了聲:“有人在嗎?”

過了一會兒,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拄拐走出來。

他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深灰色棉襖棉褲,看上去像是幾年沒洗過,胸前和膝蓋的位置都已經結塊成硬硬的黑色。

老人拄拐顫巍巍地走出來,睜著冒著眼油的眼睛細細打量滕仲謙好一會兒,驚訝道:“唐老師?你是唐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