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顧頤哭得愈加大聲,像是要把積壓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委屈哭盡。

滕仲謙說從此不會跟她一起出席任何場合,顧家的事他也不會出面,他這是要慢慢和她切割掉夫妻關係。

所有人都羨慕她可以嫁到滕仲謙,現在這樣,以後還讓她怎麼出去見人?還怎麼在自己那個圈子裡當個清高優雅的院長夫人?

完了,什麼都完了!滕仲謙連表面上的東西也不給她了,她什麼都沒了!

顧頤的嚎哭聲大到鄰居都聽見,連忙打電話給滕敏敏。

滕敏敏趕回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父親桌上的書少了大半,母親衣衫不整、髮絲凌亂地伏在地上痛哭不止。

她錯愕地走上前,將顧頤拉起來,問:“媽,你這是怎麼了?我爸呢?”

見女兒回來了,還看見自己這副模樣,顧頤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水,強擠出笑臉:“我跟你爸吵架了,你爸回你爺爺奶奶那兒去了。”

“你們為什麼吵架?”

顧頤別開臉,強忍哭意:“夫妻吵架很正常,以後你結婚了就明白了。”

說完這話,她似乎又覺得不妥,補充道:“不對不對,結婚了也不能吵架。你和宋辭要好好的,不能像爸媽這樣……”

她彷彿又想起了滕仲謙對自己那將近三十年的冷暴力,鼻頭一酸,推開滕敏敏,兀自跑上樓,反鎖上房門,撲在床上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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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御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

主臥留著一盞小夜燈,唐希恩還沒睡,一見他進來,立馬坐起身,問:“老宅出了什麼事了?”

傅時御輕描淡寫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我爸媽回來了。”

“原來。”唐希恩覺得傅正鄴夫妻念子急切,一回來就叫唯一的兒子回去也挺正常的。

她沒再多問,又躺下了。

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奇葩,傅時御氣出一身汗,拿了睡衣,鑽進淋浴房又衝了個澡,這才躺回床上,從背後將唐希恩擁入懷中。

他親了親她的後頸,問:“你怎麼不先睡?不怕明天沒精神嗎?”

唐希恩把玩著擁在自己胸前的那一雙大手,輕聲:“我擔心老宅那邊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睡不著。”

傅時御笑,愛憐地揉了揉她的頭髮:“真是傻瓜。就算天塌下來,有我在,你安心睡覺。”

他緊緊抱著她,低聲在她耳邊呢喃:“有我在,沒有人能欺負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