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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煬大喇喇走到霍桀身邊坐下,霍桀趕緊幫他捏肩捶背,討好道:“老大,來啦!路上堵麼?”

薄胥韜起身倒一杯酒,輕輕擱到顧煬面前的杯墊上。

坐在沙發扶手上、舉著高腳杯的鐘離偏過臉,打量顧煬臉上那道從左邊顴骨斜跨到右側唇角的紅印,問:“你這幾天上班?”

顧煬沒好氣道:“領導天天開會,能不上麼?”

“帶著這麼道抽痕,沒人笑?”

顧煬抿了抿唇,表情略羞恥:“當面沒有。”

那就是背後有了。

眾人鬨笑。

一行人喝著酒,誰也沒提傅時御揍顧錚那件事,全在調侃周凱旋迴城後,夜生活要如何躁起來。陸淮和霍桀給了不少私貨,比如哪個夜場的妞最正,哪個酒吧的妞年紀偏大死都不要去等等。

眾人說說笑笑,傅時御沒心情開玩笑,兀自坐在薄胥韜身邊喝酒想事兒。

“我們到裡邊說幾句話?”薄胥韜低聲。

傅時御點頭,起身隨他進書房。

倆人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薄胥韜靜靜看了傅時御片刻,問:“顧錚這事兒,在你心裡翻篇了麼?”

“翻不過去!”

薄胥韜瞭然,點點頭:“我理解。這事兒擱誰身上都過不去,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大局為重,也念著顧煬是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萬一顧家沒落,損失最大的,還是顧煬。”

傅時御煩躁:“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顧錚現在被髮配西軍,有生之年基本上回不了城,就算一次兩次回了,也立馬得走,而且那晚上也吃了你不少拳頭。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裡子面子算是都沒了。如果他只是嘴巴上佔便宜,沒其他過分的舉動,這些懲罰也差不多了。當然,你如果覺得不解氣,要繼續,做兄弟的自然會支援你,但到底不希望看到鬧得那麼僵。”

傅時御沒接話。

顧錚那幾句話的背後,是滿滿的惡意,是對傅家和滕仲謙的不尊重,對唐希恩的看輕。

就衝這些惡意,傅時御都不能繞了這個老混蛋!

基於薄家與顧家的政治同盟關係,傅時御尋思著這件事,薄胥韜不方便出面,他得和周凱旋、鍾離贇合計。

“今天你說的我都聽進去了,”傅時御整理著袖口,“這事咱們以後不提了。”

薄胥韜知道他的心思,沒幹預,便是無聲的支援。

倆人回客廳,遇到找過來的顧煬。

這是距那晚上的混戰後,傅時御第一次跟顧煬打照面。倆人就在那邊站著,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甚是微妙。

薄胥韜招呼顧煬:“進來裡面說話。”說完,拍拍傅時御的肩膀,示意他一塊進去。

彼此相對無言各自坐下。

顧煬雙手交握抵著額頭,眉心緊鎖,沉默片刻,說:“我見過我姑父了。”說完,抬起頭來看傅時御。

傅時御眸色淡淡。他對顧煬沒意見,也不會因為這件事而遷怒於他。

“阿御,對不住了。”顧煬滿臉愧色,“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親自到府上跟你老婆道歉。”

“不必了,這不是你的錯。咱們之間不提這件事。”

薄胥韜趁勢緩和氣氛:“我剛跟阿御說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顧煬鬆一口氣。

氣氛算是緩和了些。

傅時御靠向沙發背,唇角勉強牽起笑,轉而問顧煬:“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去西部?”

顧煬煩躁,粗聲粗氣道:“我不去!”

“那行,以後還能出來聚。”

傅時御看了眼腕錶,起身:“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