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十日的冬獵便草草地就結束了,發生了棕熊的事件,大越一眾皇室皆無閒聊的興致,一路上都沉默著往興都城回。
一個時辰後,蘇漓已經回到了興都城內的江府。
江子苓的身子也日漸康復,只是那雙腿,仍舊使不上氣力,無法動彈。
江母一早便開始忙碌著給蘇漓擺上接風的家宴。
說是家宴,實際上只有蘇漓和江母二人,江子苓因為身體狀況,只能臥在榻上。
“姝兒,你的狀態很不好,是不是在圍場遇到了什麼事?”
江母見蘇漓一直都低頭吃菜,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趕忙關切地詢問她。
蘇漓不想讓江母擔心,忙抬起頭,向著她笑了笑,“母親,我沒事,您別擔心。”
江母仍舊不放心,但蘇漓又這麼回答,她只好轉移了話題,“對了,琰兒的書信昨日已經傳了回來,我這就讓陳媽媽拿來給你看看。”
言畢,她向著陳媽媽吩咐了幾句。
陳媽媽領命後就退了下去。
很快,江琰的書信便呈到了蘇漓面前。
“昨日琰兒的書信到時,我並未開啟來看。”江母一臉慈容的向著蘇漓說道。
蘇漓有些詫異,“母親,您為何不開啟來看看?”
江母笑了笑,“琰兒的書信能到我江家手中,證明他是平安無事的。姝兒作為琰兒的夫人,自然是要你先看。”
蘇漓的眼眶一熱,一股熟悉的感覺便湧上心頭,她沒有再說什麼,迅速開啟了書信。
書信裡的字並不多,只是大概描述了一下江琰此時已經到了什麼地方,讓蘇漓和江母安心之類的話。
蘇漓把書信的內容悉數念給了江母聽。
江母聽完,亦是滿臉笑容,“我就知道,琰兒此時定是平安的。”
“侯爺只帶了魁介一同前往,西域路途遙遠,如今他們二人也只是翻越了南嶺而已,若是無險,也要再走上幾個月,才能抵達西域邊境。”
蘇漓也只是在輿圖上大致看過西域的位置,實際上要如何走,走多久,她並不十分清楚。
江母聽蘇漓這麼一說,臉色忽然下沉起來,開始一臉擔憂,“要是早知道去西域路途那麼遙遠,我必然誓死都不會鬆口,同意琰兒去的!”
話未說完,江母眼中的淚水已流了下來。
“母親,您也別擔心,侯爺身經百戰,再加上魁介武力高強,定會化險為夷,平安歸來!”
江母看著蘇漓,點了點頭,“希望如此吧。”
沉默片刻,江母瞥了一眼蘇漓,見她仍在低頭吃菜,伸手夾起一筷子菜,放到了蘇漓碗裡。
“姝兒,快嚐嚐這個紅燒蹄子,是母親親手做的。”
“嗯。”蘇漓趕忙點頭應下。
“前段日子,是母親的不對,母親不該把所有的事情都怪在姝兒頭上。”
江母想起蘇漓剛嫁入江家時,自已曾苛待過她,而她卻絲毫不記恨,把金大夫請來給江子苓醫治。
她滿心愧疚,渴求蘇漓的原諒。
“母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不提這些。”蘇漓忙放下筷子,向著江母說道:“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把日子給過好,珍惜眼前人。”
江母笑著點了點頭。
吃完了飯,蘇漓便與江母告辭,回到了雲暉院。
遠離了大越皇室,此時蘇漓頓覺江家的院子格外舒適與安心,還有些許的歸屬感。
她為自已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給怔住了。
為何從圍場出來,再次回到江家,會有一種歸屬感?
難道自已的內心已經原諒了江琰?
她苦笑著搖搖頭,要原諒領兵滅國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