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熒每天重複的出圖,改圖,整個人廢寢忘食。

許仕遠看姚熒吃飯也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禁問道:“工作不順利?”

“有點。”姚熒見許仕遠遞過來的湯,連忙回過神來,“差點感覺。”

“策劃看的就是創意和風格,創意吸引人,風格成就自已。但前提是你需要了解產品。”許仕遠叫服務員過來,結了賬,“吃完帶你去一個地方,找找靈感。”

姚熒一聽找靈感,連忙將湯喝完,站起來,將兩人的外套取下。

許仕遠無奈地笑了笑接過外套。

等兩人到了許仕遠家樓下,許仕遠看姚熒一臉疑惑,笑著說道:“走吧,保準你滿意。”

姚熒進門先抱起了貓咪,邊擼貓邊跟著許仕遠進了一樓最裡面的房間,入目是一間極為專業的小型影棚。

幾十件旗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沙發上鋪著厚厚的白色毛毯,牆壁上有不同風格的裝飾品。

許仕遠脫了外套,捲起袖子,拿起一旁的攝影機,對著兩架衣服抬了抬下巴。

“去換衣服。”

“給我拍?”

“對,穿上,才能更好的感受。”

姚熒猶猶豫豫上前挑了件中規中矩的水藍色旗袍進了更衣室。

準備跟過去的貓咪被許仕遠一把撈起來,放在一旁高高的桌子上,點了下它的鼻子,“女生換衣服,男生不可以看。”

貓咪似是不滿被攔下,衝著許仕遠“喵喵”叫了兩聲。

一貓一人互不相讓。

直到聽到高跟鞋的聲音,許仕遠才轉過頭。

他的心為之一顫,彷彿整個世界突然安靜了下來,時光逆流,猶如初見時被驚豔的樣子。

他知道姚熒適合旗袍,但沒想到穿上後整個人氣質全變。

裁剪得當的衣服將她整個人勾勒的凹凸有致,頭髮被隨意挽了起來,幾縷碎髮跳出耳後,整個人像是從輕意盎然的春日畫中走出來一般。

步伐輕盈,如風拂柳,眸如清水,顧盼生姿。

姚熒看許仕遠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已,低頭看了看著裝 ,疑問道:“是哪裡不對嗎?”

“沒有,到木窗邊去。”許仕遠笑著說道。

許仕遠沒有多餘的廢話,從進入聚光燈下,就開始慢慢引導姚熒感受服裝帶來的魅力。

姚熒僵硬的四肢舒展了不少,似是旗袍將她入小橋流水的木屋裡,春風拂面的湖亭中。

許仕遠發現,只需要自已提一個動作,姚熒就能迅速找到感覺,眼神,動作完美的融入進環境裡。

一言不發的狂按相機。

姚熒舉了半天紙傘,等許仕遠調整相機的時候,隨意地靠在書架旁,回眸看向他。

許仕遠一抬頭就看見姚熒眼眸在燈光下似是泉水,波光粼粼,柔情似水。

突然站起來,從衣架上拿了一件真絲,立領的長款旗袍,隔著衣架遞給姚熒,讓她換上。

等姚熒換好出來,發現燈光調低了,屋子裡昏昏暗暗,只有白色毛毯那裡被燈光照射。

”這系列叫滿月,傳聞民國時期,一位女士救了一名軍官,兩人互生情愫,但都未表露愛意,軍官許諾戰爭結束後回來找她。“許仕遠讓姚熒坐在沙發上,示意她翻開一本書,拿出裡面的一張信紙,繼續說道:“女人每日穿著旗袍等待著她的將軍,但直到垂暮之年,也再未見到那名軍官。”

“從第一次見面,女人就穿著這件繁花似錦的旗袍,月圓之夜,也是穿著這件衣服,遺憾離開了。”許仕遠趁機抓取姚熒細微的表情。

直到她開啟信紙,才放下相機。

姚熒看到信紙上筆勢豪縱的字型:春風滿山花正開,春衫女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