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之聽完沈晉之的話後,內心彷彿被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掀起了滔天巨浪。無盡的憤怒猶如熊熊烈焰,在他胸膛中肆虐燃燒。他緊緊咬著牙關,拼命壓抑著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用盡量平靜而剋制的聲音問道:“這麼說來,他這些年一直都藏身在沈家?”

沈晉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中閃爍的怒火和臉上緊繃的肌肉,連忙解釋道:“我明白你這些年來一直苦苦尋覓他的下落,但其中確實涉及一些目前尚無法透露的內情。”

然而,這句話就像導火索一般,徹底點燃了沈亦之心頭積壓已久的憤恨與不滿。他猛地從石頭上站起身來,雙眼噴火,怒髮衝冠,聲嘶力竭地咆哮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天大機密,能夠讓一個男人狠心拋下自已的妻子兒子長達十餘年之久!他竟然就這樣毫無徵兆地銷聲匿跡,彷彿從人間蒸發一般!”

面對沈亦之如此激烈的反應,沈晉之不禁瞠目結舌,一時間啞口無言,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他慌忙站起身來,雙手緊緊扶住沈亦之的雙肩,試圖讓他先冷靜下來,然後放低聲音勸慰道:“我深知你對小叔心懷怨念,也理解你心中充斥著無數的困惑和不解。但請你先坐下,咱們心平氣和地把事情講清楚。”

沈亦之深吸一口氣,試圖讓內心洶湧澎湃的情緒恢復平靜。他緩緩坐下,雙手緊緊捂住臉龐,聲音平淡得彷彿一泓波瀾不驚的死水:“他究竟想幹什麼?這些年來對我不理不睬、不聞不問,如今卻又為何突然將我的事告知於你?”

面對沈亦之犀利的質問,沈晉之一言不發。他未曾料到,這個看似溫和的青年竟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沈晉之無奈地苦笑一聲,解釋道:“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未能與小叔相見。直至前不久,方才有幸重逢。”

沈晉之凝視著對面坐著的沈亦之,但見他毫無表情,便繼續往下說:“此次任務正是為小叔所需而釋出的。”

聽聞此言,沈亦之猛地放下雙手,揚起頭顱,雙眸宛如鋒利無比的利劍,徑直刺向沈晉之,厲聲道:“那幽魂草是否就是供給他服用的?”

沈晉之神色肅穆,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沈亦之緊接著追問:“幽魂草只為凝聚魂元,他出了何事?”

沈晉之面露遲疑之色,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然而,沈亦之見狀卻是冷冷一笑,嘲諷道:“有何不便言說之處?還是說其中另有隱情?不能說?那你現在來試探我有何用?”

沈晉之凝視著沈亦之臉上那如寒泉般冰冷徹骨的笑容,心中一陣酸楚與無奈湧上心頭,他深深地嘆息一聲,緩緩開口說道:“你可知道一千年前,咱們沈家的祖先為了終結那場驚世駭俗的妖魔之亂,毅然決然地開創了那個神秘莫測的虛無空間嗎?”

沈亦之微微頷首,表示自已對此事略知一二,他輕聲回應道:“嗯,此事我也曾向夏侯惇等人打聽過。”

沈晉之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既是如此,其中細節也就不必多言了。我也是在承接以前那個高階魔物任務之後,方才逐漸瞭解到這一切。虛無空間深藏於雲霧繚繞、險峻異常的析雲山脈之中,而我們沈氏一族被嚴令禁止踏出家門半步,其緣由正是要守護好這片虛無空間。”

沈亦之一聽,臉色驟變,急忙追問:“那麼虛無空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

沈晉之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絲困惑與迷茫,他低聲呢喃著:“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嗎?經過數千載歲月的沖刷洗禮,虛無空間早已不堪重負,開始搖搖欲墜。更糟糕的是,靈氣日益衰竭,原本堅固無比的結界如今已難以支撐,那些實力強大的魔物們便趁此機會魚貫而出。”

沈亦之如夢初醒一般喃喃自語道:“原來如此,先前圍剿的那傢伙竟然是從虛無空間而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驚愕與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