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實沒有,我從京介那裡得到了一本秘籍,其中記載了他所瞭解的我的‘過往’,因此…我對過去的自已有了一些模糊的認知。”

淺一已疲憊至極,徑直走到她一丈之外,坐於已被雨水打溼的木凳之上,全然不顧潮溼,畢竟他渾身早已溼透…

“原來如此…”

綾瀨眼中的希望之火黯淡下去。

“那你更不應在此地,我不需要同情,這對我不具備任何意義。”

她並未看向他,而是凝視著漸弱的雨幕,遠方的烏雲也變得稀薄。

“難道過去的‘我’是個容易流露同情之人嗎?”

他破例提及過去的自已,不再避諱。

“…你是你,他是他。”

片刻,她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因為他曾言,她所熟悉的‘他’已‘消逝’。

“如果你能分辨清楚,如果他人能不在意的話…”他補充道,“如果我自已能跨過這道坎的話。”

“……您在某些方面還是敏銳得讓人厭煩呢。”

她忍不住拭去眼角的淚水,他已經無法改變,他…與過去並無二致,像現在這樣平靜交談時,無論是言談舉止,還是思考方式,甚至在如此疲倦的狀態下仍能以這般態度與她對話!

唯一的差異,便是他坐在一丈之外,他忘記了與她的過往。

“不然我怎麼可能尋到你呢。”

淺一咧嘴微笑,露出兩顆微微尖銳的犬齒——她立刻轉身背對他。

“明白了,我明白了,抱歉,我這就離開,我不想讓淺一閣下擔心,我現在就走。”

“站住!”

他喝止欲逃的她,那聲音是他竭盡全力發出的。

“……”

她身形僵硬。

“你要去哪裡?”

他的聲音又恢復了虛弱無力的狀態。

“……”

唯有雨滴的嘀嗒聲回應他。

“你如今這副模樣,還能去哪裡?你能去哪裡?”

儘管虛弱,他的語氣卻逐漸高昂,彷彿…在訓誡。

“在這種時刻,你還在耍脾氣?還在任性?告訴我,你打算去哪兒?我起初耐心地與你交談,希望能平和地解決你的困擾,沒料到你竟想在我面前就這樣逃離?”

剛才綾瀨的行為觸動了他內心的不滿與擔憂。

“這與你無關,淺一閣下。”

她聲音中的顫抖更為明顯,雨聲中,她的背影顯得更加單薄。

“這與我無關?你還能這樣說?若真無關,為何要在如此惡劣的天氣裡,獨自乘早班車來到我家門前?為何至今還不離開?告訴我這與我無關?你把我當作三歲孩童了嗎?”

“……”

僵硬的背影微微顫抖,他追問的語氣激發了她內心壓抑的衝動。

“我的與你的不同,我只是想把衣服還給你。”

“別再說這種藉口了!難道你以為這樣的藉口還能成為臺階嗎?!”

自欺欺人。

“能,它能,這個能,必須能,它一定能!”

伴隨著這看似無賴的話語,綾瀨轉過身,她早已淚流滿面,如同梨花帶雨——這讓淺一頓時失聲,與上次學園開放日看到她哭泣時不同,那時的陌生與憐憫,此刻他心中多了一種…心疼,很奇怪的感覺。

“如果它不能,那我便沒有理由和勇氣來找你了啊!”

她傾訴著內心的脆弱。

“想見我隨時都可以——”

“這不一樣!”

“一樣啊!”

“你不明白!”

“是啊!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何糾結做事一定要有正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