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雨要下整整一天了,那人醒了嗎?”因今天下了一天的雨了,屋子裡比較悶,宋以凝只能倚在窗邊呼吸幾口外面清新的空氣。
青歡:“應是快了,那大夫說差不多酉時才會醒。”
宋以凝點了點頭,莫庭叫了杜良去照顧倒也放心,杜良是莫庭一手栽培起來的,人機靈又細心。
不一會,杜良就匆匆來說:“小姐,人醒了,就是,就是他背上擦傷重,本就要趴著躺才不會壓到背上的傷口,但那人剛醒就要仰躺著,屬下勸不動。”
青歡有些生氣了:“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好心救他,他竟然不聽勸,那藥不是白上了嗎。”
宋以凝感到奇怪,身上都是傷,背上的傷如此嚴重,還要堅持仰躺著,這麼不怕疼。
“走,過去看看去。”
宋以凝一踏入隔壁的屋子,就看到那榻上躺著一身白衣的男子,一隻手任由他懸在床沿,另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握著什麼東西,微微撇著頭看著窗外,整個人顯得孤寂又絕望,好像這世間並沒有什麼他在意的人和物一般。
待她走進他的身旁,望著他那雙看向窗外的眸子,那眸子幽深至極,是個有故事的人,那眼神又空洞無神,就像沒有意識的木偶一般,沒有任何感情色彩。
她們的突然出現並沒有引起他的半分眼神波動,身上依然是一動不動的,要不是看他那眼睛睜開著,眼球映照出窗外的桃花,她想會以為是杜良在騙她。
她今晨看著他一身狼狽的模樣暈倒在門外的時候,就覺得此人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不然他不會又求生又求死,要是真想死就不會艱難地爬到明顯有人居住的門外,要是想求生就不會到了門外不發出聲響引起人的注意。
宋以凝也不知該怎麼勸,雖是不能感同身受,但是還是能理解痛到絕望時候的無力,就好比她前些日子因為季珣被賜婚的事情,要不是自己想通,就算祖母和青歡她們怎麼勸說安慰都沒有用。
“杜良,你給他備些清淡的吃食,放在旁邊,晚些時候給他背上重新換下藥。”宋以凝收了收思緒,對杜良說道。
她想既然他這麼矛盾,求生又求死,手裡還緊緊地握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必然是他想活下去的慾望,等他想好了自然就會吃東西、換藥。
宋以凝又盯著他那隻緊緊握著的手,他們之前有試圖掰開他的手指,想看看他裡面緊緊握著的東西是什麼,但是不管他們怎麼努力都掰不開,只能從拳頭縫裡面看到像玉墜之類的東西,她想那定是對他很重要的東西吧。
斟酌了一會才開口:“就算只有一人盼著你活下去,那麼你也應該為了他活下去,你已經體會到絕望的滋味了,難道你想讓在意你的人也體會一番嗎?”
宋以凝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他的眼睛看,雖然他的瞳孔只是微微的動了一下,但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很好,有在意的人就會有活下去的勇氣,隨即便轉身離開了,不再多說。
青玉看著那床上的男子,拉著青歡的手道:“你說,小姐說這話有用嗎?”
青歡並未說話反拉著青玉的手也走出了那房間,才開口:“有沒有用,小姐也不知道,或許只有那人自己想通才可以。”
青玉嘆了一口氣:“唉,你說他會不會也和小姐一樣受了情......。”
“青玉!”青歡厲聲打斷了青玉的話,眼睛狠狠地瞪著她,語氣嚴肅,“這話不許再說,尤其是在小姐面前。”
青玉頓時抿著嘴唇,自知說錯了話。
青歡見她知道錯了,眼神才慢慢的放緩,她知道青玉沒有什麼壞心眼,就是說話不太愛用腦,她們從小一起長大,自是瞭解青玉的性子,這才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姐好不容易想通,就不要提起那事讓小姐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