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拖著疲累的身體,李幽慢慢回到了自已的臥房,晃了晃痠痛的肩膀,心中不免感嘆,這身體實在嬌柔。

剛推開房門,卻被迎面而來的劉元年一把抱住,摟得緊緊的。

“幽幽,你其實不用那麼拼的。”

劉元年說著,把李幽摟得更緊了,似乎李幽隨時會從他懷裡飛走一樣。

“不行,錢少了心裡沒底。”

李幽說著,感覺這貨今天有點不對勁,好久沒見他這麼多愁善感過了,難道是妖氣散了嗎?

於是拼命推開了他,卻見劉元年眼睛裡仍有一絲妖邪。

沉思片刻,李幽似乎恍然大悟,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

“難怪你消失了這麼久,你老實說,是不是得了絕症?”

聽罷,劉元年直勾勾的望著李幽的眼睛,搖了搖頭,想從她身上找出一些公主該有的溫婉。

李幽歪著頭,眨著眼睛湊近觀察著劉元年是不是在隱瞞病情,她還記得自已可是剋夫的命。

如此近距離的貼靠,淡淡的體香頓時讓劉元年迷醉,眼神不自覺的有些渙散。

“有病別扛啊,咱家不缺錢!”李幽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感覺他挺正常的。

劉元年聽罷,這才清醒了過來,搞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擔心他會死,苦笑著開門而出。

“多喝點熱水!”李幽喊道,關上了房門。

......

眼看武南的生意一切步入正軌,李幽打算帶著兩個孩子出去見見世面。

人生苦短四個字,對於別人來說也許並不短,但對於李幽來講,那是真的短。

掐指一算,還剩下不足區區十載壽元,劉元年說得不錯,想想也是該玩的時候了。

先去明州海港看看大海,再去西遠商號,幫初七看看他爹留給他的事業還在不在,興許還能拿點銀子回來花花。

人過不一定留名,但雁過必須拔毛,養他這麼多年,是該孝敬老孃的時候了。

回程之時,再順便去臨州打理一下那邊的生意,總是遙控裘英也不是長久之計。

阿慧這次送回去後,就不打算帶她再出來了,讓她好好和裘英過日子,雖然裘英可能更願意一個人過。

而且聽說海商那邊,有舶來的絕育神藥,若是真能尋到,也是一樁好事,自已可不是個尼姑,也無意修仙兒。

臨行前,劉元年一再要求帶上車伕陳楚,說他是個明州通,能幫她們指路導向。

李幽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鬼使神差般的就相信了劉元年的鬼話。

一行人還沒到明州,陳楚就現了原形。

跟著他的指引,兜兜轉轉迷了七回路,差點走進了原始森林,好在沿途看到了猴子,也不枉白跑這一趟。

本想罵他幾句,這老傢伙卻總是在關鍵時刻耳朵就不好使,氣得李幽差點忘卻了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

兩個月後的一天,據陳楚說,翻過了眼前這座山,前面就是明州界。

雖然這樣話聽了好多次,但這回李幽信了,因為她聞到了海的味道,直到王鐵穿上了裹腳布。

一條勉強能透過馬車的盤山路上,幾個路過的綠林漢子只是往車裡瞄了一眼李幽,竟然調轉馬頭,想臨時劫個色。

還沒等阿慧和刀疤下車出手,幾個漢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就逃跑了。

一個人在外面趕車的陳楚告訴李幽,這些漢子臨時改了主意,覺得還是回家種地比較有前途。

至於為什麼連胳膊都不要了,這確實有些讓人費解。

......

明州海港,大武朝排第二的海運碼頭。

沒有閉關鎖國,全程貿易自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