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光大亮。

李幽這才終於睡醒,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頓覺渾身通透,想到有廖展在隔壁,她就睡得特別的踏實。

一起床,這才發現平時總睡不夠的阿慧早就起了,正弓著虎背熊腰,背面朝她,似乎正用自己的女紅化著妝呢。

“阿慧,你在做什麼?”李幽揉著眼睛問道。

聽罷,阿慧急忙轉過了頭,朝著李幽咧嘴一笑。

“我去,鬼呀!”李幽頓時驚叫,差點炸毛。

卻見阿慧畫著血盆大口,兩腮紅得猴屁股似的,雙眼蛤蟆一樣,好一副活脫脫的母夜叉。

“鬼!哪裡有鬼?”

隔壁的廖展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來,只看了阿慧一眼,江湖號稱活閻羅的廖展,居然嚇得背都貼在了門板之上。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場面一度尷尬得摳腳趾。

“額,這個,那個廖大哥,要不你先出去一會兒行嗎?”李幽首先反應過來,提議道。

“好好好,太嚇人了!”

廖展慌忙出門左拐,不一會又慌慌張張折返了回來,看著目瞪口呆的李幽和阿慧說道:

“走錯了,我好像住在右邊那間。”

眼見慌不擇路的廖展已經離開,李幽這才急忙給阿慧擦掉了這恐怖的妝容,手把手教了她一套簡單易學的化妝技巧。

這些年來,有腦中女人天天教他,早已熟練的掌握了這門技術,雖然李幽更喜歡素顏朝天,但有時生意往來,還是得尊重一下對方。

就當三人剛收拾好,準備下山找官府報案時,卻見道童白雲急忙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三位施主,山下水賊械鬥,場面混亂,今天可能下不了山了!”

“啊!這麼巧?”李幽驚疑。

極目遠眺,果然看見山下似乎吵吵鬧鬧,十分混亂。

“廖大哥,我們去殺他們個落花流水怎麼樣?”阿慧提議道。

“休要魯莽,這些水賊亦匪亦民,稍有不慎,就會濫殺無辜。”廖展回絕道。

“對了,我師父說已經有師兄混下山了,估計很快官府就會來人,三位莫急。”白雲說道。

“廖大哥,現在怎麼辦?”李幽問道。

“只能再等等了,看樣子是有人想要留我們在這山上常住啊,我倒想看看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時值正午,卻見那山下依然沸沸揚揚,李幽三人乾脆站在山頂看熱鬧,當起了吃瓜群眾。

“廖大哥,你婚配否?”阿慧忽然擠到廖展身旁,嬌羞的問道。

“哎!你看我這模樣,哪家姑娘看得上咱。”廖展隨口回應道。

一旁畫著紅嘴瓣的阿慧差點樂出了聲,李幽心想,‘老廖啊老廖,你就要入套兒了知道嗎?’

“你看我怎麼樣?”阿慧臉頰緋紅。

“狗,是條狗!”廖展回答道。

頓時,李幽和阿慧驚呆了,卻見廖展緩緩伸手指著山下小路。

二人這才明白了過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卻見那獨眼老狗正搖頭晃腦的往山上跑。

“哦,它叫大白,是來蹭飯的,看來已經中午了。”

“怪了,今天怎麼沒人喊吃飯啊,我們又不是白吃白住。”阿慧說道,頓覺肚子咕咕響。

說罷,三人回頭望去,卻見道觀根本沒有任何的煙火氣。

“我去問問。”廖展一個翻身從石頭上跳下來。

不一會,卻見一臉黑線,拿著幾個硬梆梆的乾糧走了過來。

“他們說這兩天都不動煙火。”

“啊?為什麼啊?”李幽問道。

“說是今晚三十年一次的七星連線就要出現,道士們忙著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