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記茶肆二樓。
茶客們一邊喝茶聊天,一邊時不時好奇的側目打量著靠窗邊李幽和刀疤臉那一桌。
女人逛茶肆不是沒有過,只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虎背熊腰,一臉橫肉的刀疤臉躬身給李幽滿上一杯香茗,笑問道:
“李大當家的,您說的都是真的嗎?”
用碗蓋輕輕撥弄了一下茶碗裡的浮沫,李幽抬頭說道:
“千真萬確,不過這四牛到底是不是內鬼就不好說了,僅憑這隻言片語,實在難以判斷。”
聽罷,刀疤臉拍著胸脯說道:
“李大當家的,我刀疤敢用性命起誓,四牛哥絕不是內鬼。”
“何以見得?”
“您是不知道,這四牛哥可是我們鏢頭的嫡傳弟子,就算所有人都有問題,也不可能是他。”刀疤臉說得信誓旦旦。
“原來如此,那他為什麼會知道自已會失蹤呢?難道是未卜先知?”李幽茫然。
“那我就不知道了。”刀疤臉咧嘴笑道,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李幽側目看了看他,問道:
“你剛才求籤是想算什麼呢?姻緣?”
“不不不,我已經有婆娘了,不求姻緣,只求吉凶。”
“啊,那你......”李幽欲言又止。
“別誤會,我不是給自已算的,我是給王鏢頭算的,他老人家待我恩重如山,那算命的就是個騙子,要不是李大當家說話,我早打死他了。”
聽罷,李幽心道,原來阿慧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起來的,難怪。
“對了,阿慧去了一天半了吧?她回鏢局了嗎?”
“沒有,阿慧姐要是回來,我想她肯定會去先找您的,這些年,要不是您僱傭她,我們鏢頭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安排呢,畢竟讓一個女人押鏢確實有點不像話,嫁又嫁不出去,愁死人吶。”刀疤臉嘆息道。
“你們偌大的鏢局,這麼多男人,就沒有一個看得上阿慧的嗎?人家好歹是鏢頭的女兒,娶了她豈不是相當於就是未來鏢局的繼承人?”李幽疑惑道。
聽罷,刀疤臉差點一口茶水噴出,小聲說道:
“別人我是不知道,若是讓我娶阿慧姐,我寧願出家,更別說現在鏢局只是個空架子。”
“空架子?什麼意思?”李幽狐疑。
“哎,實不相瞞,我們虎威鏢局早就快經營不下去了,鏢頭越來越老,又沒有壓得住綠林道的後起之秀接班,這趟鏢若是成了,我們還能撐一陣,若是出了問題,恐怕就要原地解散了。”刀疤臉搖頭說著,頗有些不甘之意。
“怎麼阿慧從來沒給我說起過呢?”
“她哪裡知道,每次回來,我們鏢頭都是報喜不報憂,省得她擔心。”
兩人一邊聊著,一邊飲茶,刀疤臉居然越聊越開心,有點沒心沒肺。
李幽懵了,心道,我似乎沒有給他帶來什麼好訊息吧?
......
雲來酒樓,火鍋飄香,還未到飯點,就已經上座了七七八八。
回到這個她起家的地方,李幽頗有些感慨。
酒樓裡的夥計添了很多新面孔,也有幾個老熟識熱情的給李幽打著招呼。
走到櫃檯,卻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在低頭打著算盤。
“高掌櫃的,給我來一桌火鍋。”李幽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高小三。
“阿四,這位客人安排一下。”高小三頭也不抬的喊道,似乎手裡的算盤不能停。
“喲,高掌櫃的架子不小啊。”李幽打趣道。
此話一出,高小三這才反應過來,抬頭看向了面前的李幽,頓時眼前一亮,驚呼道:
“李掌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