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門後庭。

劉玉輔面色陰沉,眉頭緊鎖。

“你是說這老薑家有可能是詐鏢的慣犯團伙?”

“嗯,應該不錯。”李幽點了點頭。

“何以見得?”

李幽清了清嗓子,徐徐道來:

“昨日,相公非要拉我去戶籍室尋找線索,我是不想去的,卻頂不住相公的臉皮厚,只得跟隨。”

“啊!這個臭小子,居然擅闖戶籍室,簡直是目無王法。”劉玉輔打斷了李幽的陳述,怒不可遏,隨即示意李幽繼續。

“無意間,我翻到了那老薑家的戶籍資料,發現他們總喜歡搬家,而且從最初的小宅院,居然越搬越大,實在是奇怪得緊。”李幽說罷,捋了捋煩人的垂髮,繼續道:

“您想想看,這麼大一戶人家,不種地,也沒什麼像樣的生意,就算祖上有錢,也不可能越過越好吧?”

“嗯,這麼一說,這家人的問題確實很大。”

“而且,昨天我和那姜家的少爺姜處商談鏢銀賠償一事,無意間發現,那小子手上有不少被蟲子叮咬過的疤痕。”

“這能說明什麼呢?”劉玉輔不解。

“這種情況,我以前在一個老蠱婆手上也見過,這說明此人非常擅長養蠱。”李幽說道。

此話一出,劉玉輔似乎明白了什麼,低語道:

“難道那無名漢子就是死於他的手上?”

聽劉玉輔這麼一說,旁邊的阿慧急了,哭道:

“大人,那可不是無名漢子,那是和我爹一起失蹤的另一個鏢師,他叫飛狼。”

聞言,劉玉輔頓時驚得站了起來。

“此話當真?”

“錯不了,他在我們鏢局好多年了,聰明得很,只要有重要的鏢,我爹一定會叫上他。”

阿慧說著,順勢把頭靠在了李幽柔弱的肩膀上,哭得稀里嘩啦,差點直接把李幽壓躺下,這讓李幽第一次真心感覺到她確實只是一個姑娘,面對這麼一件大事,表現得真是一團糟。

“原來如此。”劉玉輔說罷,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捕頭趙得勝的聲音。

“大人,我們回來了,有事要稟。”

“進來吧。”

簡單的幾句客套話後,趙得勝和徐三刀在劉玉輔的示意下,分別落坐到了兩旁。

二人把天殘嶺現場的勘驗結果和劉玉輔仔細彙報了一遍,李幽聽罷,這才徹底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

使勁推開阿慧的大腦袋,擦了擦肩膀上的一片狼藉,朝著劉玉輔說道:

“公爹,這事我已經大致明白了。”

劉玉輔聽罷,頗有些同情的看了看阿慧,點頭道:

“其實,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還是你來說吧。”

李幽緩了緩,整理了一下思緒,娓娓道來:

“其實,那老薑家就是一個專門訛詐鏢局的詐鏢團伙,他們精通放蠱一道,兩年前就盯上了虎威鏢局。”

此話一出,阿慧茫然,李幽側目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

“這夥人買通了鏢局裡的重要人物,我想,可能就是失蹤鏢師裡的一人。

然後假意託鏢,但王鏢頭也不傻,似乎也知道這家人不正常,但鏢局已經日薄西山,這趟鏢非常重要,於是鋌而走險接了這要命的活兒。

又和三個他最信任的鏢師私下商量,打算走一趟佯鏢,好騙過那些居心不良之人。

卻怎麼也想不到,正是這三人中出了內鬼,老薑家算好日子,藉著內鬼之手,給王鏢頭和另外兩人放了早已為他們準備好的蠱。”

李幽說著,喝了一口水,旁邊的趙得勝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