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年先帝曾許下諾言,我父和那狗皇帝誰能先生下男嬰,誰就能登上儲君之位,原來這狗皇帝居然耍詐,其實,我才是真正的真命天子。”

此話一出,秦如是笑了:

“仇總領,我兒現在手握天下兵馬,您恐怕沒有機會了,還是識時務的為好,替父報仇要緊。”

男人聽罷,長嘆了一口氣,低頭沉思不語,半晌,這才徐徐抬頭,雙目血紅,眼角一行清淚,一咬牙道:

“好,我幫你,我們皇宮也有間人細作,很快整個天下都會知道太子爺的身世秘密,他不想謀反都不成,但是,作為條件,您就留在乞活會別走了。”

男人說著輕輕揮了揮手,一直默不作聲的四個漢子徐徐起身。

“不用你們動手,老婦我踏進這裡的那一刻,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也罷,用我做籌碼,你們也能安心辦事。”

話音剛落,忽聽外面一陣水浪翻騰之聲,船內幾人頓時慌亂。

李幽慌忙躲到了角落裡,側目望去,卻見十幾個大內高手從水下冒出,紛紛飛遁到了船上。

“不好,我們中計了!”

男人大叫一聲,從腰間抽出哨子一吹,不一會,遠處的幾條小船箭一樣朝著這邊飛馳而來。

李幽見狀,心頭多少有些緊張,耳聽殺聲驟起,只得老老實實的躲藏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可不是來拼命的。

很快,水面上就打殺成了一片,刀劍之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當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雙眼圓睜,不甘的倒在李幽面前時,一隻鐵一般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夫人,快跟我走!”

渾身溼透的老陳,手持長劍,如神兵天降。

“不,老陳,先別管我,殺光他們。”李幽指了指秦如是和仇月晨。

她可不傻,若是太子知道自已的身世,那她這個見不得光的公主,立刻就會成為被刺殺的物件,她可不認為太子會猜不出來她的身份,自已實在和那過世的皇妃長得太像了。

眼見李幽雖然嚇得臉色慘白,但卻眼神堅定,於是老陳遞給她一把鋒利的短劍後,轉身加入了廝殺之中。

......

武南河中,十來條小船隨波逐流,相互擠壓碰撞著,水裡,幾具浮屍跟著波浪浮浮沉沉。

船上,血水浸透了甲板,橫七豎八的屍體倒在其間,場面慘烈異常。

船頭,裙子上滿是鮮血的李幽,瑟瑟發抖,努力控制自已保持冷靜,這種場面驚慌失措是大忌。

腳邊,是一具剛被她補刀的獨臂漢子屍體,此刻,胸口上還插著老陳給她的短刃。

她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但不代表她不殺人,尤其是拽著她裙子,暴露了她藏匿之處的人。

實在該死!

一共捅了十三刀,直到那個重傷的男人死得不能再死。

不遠處,秦如是的屍體斜靠在船舷之上,一雙眼睛不甘的死死盯著李幽,終是沒能閉上。

或許,當老陳把冰冷的長劍刺入她心臟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真的不該招惹李幽。

在一具還算乾淨的屍體上擦了擦長劍上的血,老陳這才緩步走了過來,看著李幽腳邊的屍體,愣了愣,拱手道:

“夫人,咱們走吧。”

“那個賊頭死了嗎?”李幽有些擔心的問道,環視一週,她好像沒有看到這人的屍體。

聽罷,老陳指了指河中飄著的一具插了三把尖刀的屍身說著:

“他在那裡!七個大內高手圍攻,折損五人,這才堪堪將他擊殺,假以時日,造化不在老夫之下。”

老陳說著,搖頭不止,頗有些惋惜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