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君朝後面立著的一女子招呼,該女子面如盈月之皎潔,體態豐腴婀娜,亭亭玉立。穿著的斗篷擋住了下巴,白色的狐狸毛下紅唇像是雪中盛開的紅梅,豔麗多嬌。眼波盈盈,眉目如畫,舉止大方,縱然是見了太子也不含羞露怯。

“祖母,太子殿下。”崔氏蘇婉上前盈盈一拜,舉止端莊。

她是老君在崔氏的嫡出孫女,老君在崔氏後又生下一子一女,膝下如今也是子孫滿堂,這蘇婉自小就放在她身邊教養,她身邊帶出去的都是宮裡人,是以自小都是以宮廷禮儀教的此女,準是比其他大家閨秀都好上許多,叫挑不出一絲錯處來。如今年芳十八,也沒有開始說親,就是一心預備的到汴京來,進東宮的。

老君拉著蘇婉的柔荑,慈眉善目的看著秦煦,一點都不掩飾她的心思。

“我說出來看看你,這丫頭偏要跟來,到底是不放心你的。”蘇婉仍由老君拉著,這麼說也不矯揉造作,反倒是正大光明的順著視線看著秦煦,兩人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秦煦從她眼裡看到了一廂情願。

女子模樣生的好,倒是不輸汴京的名門千金。

秦煦沒有說什麼,坦然的與蘇婉對視了一眼也就重新移開了目光,可他感受得到,蘇婉卻並未挪開視線。

倒是膽大。

老君看著兩人目光交匯,臉上的笑容都掛不下了,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兒了。拉著蘇婉自顧自的說著:

“這丫頭自小跟我親近,性子也好,體貼,是個知冷知熱的。你生母早逝,如今都二十好幾了還未婚娶,實在是太荒唐了,哪個好男兒到這個歲數的不成家?跟你一般大的我孫兒孩子都會叫人了。就是你不急,陛下也是,就不該妨礙你成家的。我想你也明白我的意思,姑奶奶不會害了你,也是為了你好,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準是個溫婉恭順的嫡妻,配你也是相宜。”

秦煦笑而不語,聽她提及自己的生母,又說陛下,總之是話裡話外都要做主他的婚事。老君以為他是沒有什麼不允的,又趁熱打鐵的說:

“此次來汴京,也是為了你們兩人的婚事,我就倚老賣老一次,做主了你們倆,早日成親,來年就開枝散葉。”

縱然他的婚事自己做不了主,哪裡就是老君一人就可以做主的,中宮不在可上頭還有陛下,哪裡就能越的過去。

秦煦心裡冷笑,果然如此。真是一點機會都不放過,如今他才不過脫了險,還在病中,床都未下得,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人放進來了。若是真體貼他,哪裡會還在他病中的時候就提婚事?旁人都知曉說些好聽的話來寬慰,他們,把他將來的主意都打完了。

秦煦心中對親情的渴望再一次的徹底淡下去。

謝長柳說的對,帝王家,但凡牽扯到利益哪個人能對你是真心的。

不說他是怎麼出的事,就算真是天災人禍,他這一出事,又有多少人在真的希望他能活下來,有多少人想著他怎麼不死掉。

呵。

老君絲毫沒有察覺出秦煦的不對,還在賣力的撮合著兩人。“沒感情倒是無妨,留在汴京的這段時間你們多多相處,只你如今病著,我就自作主張把她留下,讓她照顧你,也好進進感情不是。”

老君似乎以為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差秦煦一個點頭。

可若是真把崔蘇婉留下,明日就會傳出去儲妃已經確立的流言。

他這才大難不死,就傳出這種訊息, 叫世人怎麼看,陛下那邊又怎麼會甘心。

他越過了陛下擅自把儲妃定下,不是在告訴陛下他已經開始不受他的掌控了麼?

無論怎麼說,這都不是一個好事。

他並非涉世未深的小孩,老君的打算的受益人只會是門閥,可他卻不能夠比以往好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