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看著與自已截然不同的人,他們眼神有同情的、有憐憫、有鄙夷、還有漠然的。

葉冰倆人更多的是迷茫和詫異,這些高鼻樑、卷頭髮、穿著西裝打領帶的西洋人是哪國的?自已這是在哪?

但倆人沒想太多,身體在叫囂著,只想先找到水源喝水。

葉冰眼尖,看到街拐角有兩個婦人拎著水桶進去,看樣子是去有水的地方。

顧不上週圍人異樣的目光,葉冰拽著李書異往那街角走去,“那裡好像有水源。”

聽到水這個字,李書異下意識的吞了吞喉嚨,嗓子要冒煙了、好想喝水啊!

拐進街角,這裡沒有陽光,陰涼的小巷子裡有一些婦人們聚在一起邊聊天邊排隊,她們的腳邊或手裡都提著水桶。

葉冰伸頭往前望了望,隊伍不長,前面有口水井。

當下心頭一喜,倆人快步上前,正好有一個婦人剛把水桶從井裡拉上來,清澈的水在木桶裡晃盪,

看到打扮怪異的倆人衝到跟前,婦人先是一驚,隨即看著他們緊盯著桶裡的水咽口水,就知道什麼情況了。

她笑了笑,拿出水舀,舀了滿滿的,遞給了葉冰,

葉冰看了婦人一眼,看她雙眼含笑,接過,道了一聲謝,急忙灌下去。

清涼的水流滋潤了口腔,滑過喉嚨,落進肚子裡,這才感覺活了過來,頓時神清氣爽。

喝到一半葉冰就停了下來,把水舀遞給了李書異,後者接過立馬狼吞虎嚥的。

婦人看倆人這般,也沒有嫌棄,又給舀了一瓢。

直到喝了個半飽,倆人才停下來,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

這才有精力對面前的婦人認真道謝,倆人本就是學生,這年頭上學的都是家底殷實的人家,學校自然也不會差,

在學校就學過西洋語,李書異還精通各國語言,葉冰就更不用說了,後世的教育發達,她懂得更多。

所以,婦人說的是英語,倆人和她溝通起來完全沒有問題。

葉冰和李書異也沒瞞著自已是從海上過來的事實,婦人不敢置信的問了好幾遍,

那可是英吉利海峽啊,倆人竟然能在海上漂了這麼久還平安上岸?

倆人對視一眼,心頭一個咯噔,英吉利海峽?

這和日本可完全不在一個方向啊,一個東一個西,倆人是怎麼到這來的?

可容不得倆人深思,一旁打水的婦人們聽到聲音,都圍了過來,好奇的詢問倆人來歷。

她們說自已是華國學生,是出國留學的,突遭海難,一船人無一倖免,

倆人僥倖才活下來,又坐著皮划艇在海上漂了半個月,才找到這裡。

這事聽的夫人們齊齊驚歎,真是太離奇太震驚了。

她們也有懷疑過倆人言語的真實性,可看著倆人可憐兮兮真的很像遇難的樣子。

又聽倆人說皮划艇還在岸邊,這下更相信了幾分。

看著倆人瘦弱黢黑一副乞丐的模樣,有些婦人於心不忍,給了一點吃食,倆人感激謝過,狼吞虎嚥吃起來。

這邊婦人吵吵嚷嚷的聲音吸引了過路的行人,有人好奇詢問,知道了此事,也驚歎不已。

不一會,小巷子裡就擠滿了人,大家都給看稀奇一樣看著倆人。

葉冰和李書異有種被參觀的感覺,看著圍在這越來越多的人,連忙詢問最開始給水喝的那位婦人,警察廳在哪?

婦人還沒開口,一旁吃瓜的人連忙應聲,說自已知道在哪,可以帶她們去。

所以當倆人到警察廳的時候身邊還跟了不少來看熱鬧的人,

葉冰抽了抽嘴角,看樣子,不管是哪國,不管什麼時候,都少不了看熱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