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勢:“我買了這麼貴的東西,會不會過日子?”

原來許姐是啞巴,只能用手勢與曾阮交流。

曾阮則是高興地說道:“這次遇到了兩個‘送財童子’,本來只想訛個十兩,他們居然給了我五十兩。許姐,你說這兩個算不算人傻錢多?”

許姐並沒有感到高興,反而恨了一眼曾阮,用手比劃著:“不是說了,不要做這種事了嗎?”

曾阮將雙手放在許姐肩上,邊揉邊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的,有什麼做不得。還有一個好訊息,我到了淬血境了,以後就可以殺更貴的妖,給家裡寄更多的錢了。”

許姐沒有在“五十銀子”上和曾阮計較,聽到曾阮突破的好訊息,她點頭表示欣慰。

男人就是這樣,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許姐只知道曾阮成功邁入淬血境,可她不知道,曾阮差點交代在一隻煉血境的妖怪手上。

曾阮和許姐嘮了一會嗑,來到屋子旁的一處墳頭。

曾阮磕了三個頭,嘴上唸唸有詞:“爺爺,我又回來看你了,這次突破差點就沒了……”

曾阮在墳頭處待了很久,一直到傍晚。

曾阮只知道許姐姓許,他們兩個人不是琉球郡的本地人,是從徐州的杭州郡遷過來的。

曾阮與許姐之間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曾阮原本也是個小富人家。

可在曾阮兩歲的時候,也是冬月時節,曾阮全家上下都離奇暴斃,就只剩下曾阮這個孩提。

沒人想過理會這個喪門星,更別提有人要領養曾阮。

徐州變冷了,下起了鵝毛大雪,整個杭州都是鋪天蓋地的雪。

曾阮眼看就要被凍死,卻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將她帶回了“家”。

這個“家”四面漏風,不大,只有臉上長滿了麻子,聲帶天生有傷,而不能說話的小女孩住,她被別人叫做許啞巴。

兩歲的曾阮能夠活下來,是一個奇蹟。他和許啞巴相依為命,乞討為生,東奔西走。

曾阮從小聽別人稱呼許姐,都是麻木無情地叫許啞巴,但他一直叫的都是許姐,從來沒有人教過他。

在曾阮十歲時,他殺了人。

一個喝醉酒的流浪漢,看見了十八歲的許啞巴,心生歹意,想要霸王硬上弓,一個乞討為生的弱女子,怎麼會是流浪漢的對手。

曾阮看見了許姐被欺凌,也沒顧他與流浪漢之間的差距,衝了上去,抱住大腿。

醉漢見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孩子,打擾自己的“好事”,甩手就將曾阮摔在地上,罵道:“小兔崽子,滾開,別壞了老子興致。”

許姐的衣服被殘暴地撕開,曾阮急了,抱著腳邊的石頭,砸向醉漢的腦袋。

醉漢腦門上有了一道血痕,他注意到襲擊自己的曾阮,反手一巴掌,把曾阮扇倒在地,拳打腳踢。

醉漢見曾阮一動不動了,才停手,又開始侵犯許姐。

曾阮感覺身上疼痛難忍,耳邊似乎有人低語:“殺了他……”

曾阮瞅了一眼剛才的石頭,沒了理智,再次抱著石頭砸向醉漢,這次醉漢感到頭頂一熱,直接昏厥。

曾阮耳邊的低語繼續說道:“殺了他……殺了他……”

曾阮的眼裡充滿了戾氣,拿著石頭,一股勁的砸醉漢的頭。

白的腦漿和紅的血混雜在一起,醉漢頭部已經成了一堆爛肉,而曾阮根本沒有停手。

許姐看見發瘋的曾阮,過去抱住了他。

曾阮耳邊的低語消失,緩過了神,停下手中的罪孽。

罪惡染上男孩的雙手,鮮血染紅了杭州的雪。

曾阮知道自己殺了人,他和許姐南下,離開了杭州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