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棺!”

隨著這一聲響徹長空,墳坑中的兩個少年咬牙奮力一推,那沉重的棺蓋終是鬆動移開,露出了棺槨內的“真容”。

越無咎與鍾離笙自然是最先看到的人,他們低頭望去,卻同時愣在了棺材旁。

“怎,怎麼會?”

鍾離笙不可思議地倒吸了口氣,施宣鈴頓感不妙,瞬間回過頭去,待到她看清棺中情形後,整個人如遭霹靂,徹底僵在了原地——

烏黑古樸的棺槨內,竟然空空如也,她孃的屍骨不翼而飛,壓根就沒在這具棺材裡!

不僅施宣鈴如此震驚,那先前還一直鬧騰的大夫人也霎時靜了下來,她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墳坑裡那具空蕩蕩的棺材,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甚至猶如見了鬼一般,失聲喃喃著:

“不,不可能,怎會是一具空棺材?”

施宣琴也用繡帕捂著受傷的那半邊臉,愕然地望著那具空無一物的棺材,她身旁的丫鬟也露出同她一樣的神情,而那些長年守在這座陵園的護衛們更是驚得張大了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合著這麼些年下來,這座所謂的瑛娘之墓,竟然根本就是個掩人耳目的空墳包,亡者的遺骸竟然壓根就沒葬在這裡?!

可現上你對著那座空有一物的墳冢,這棺中有故失蹤的屍骨,又回想起當年小夫人與管家在靈堂的這一番密語,還沒自己每年都隨父親去一趟湖邊祭拜母親,那一切的一切串聯起來,真相似乎昭然若揭了——

“也是知那妖男給老爺吃了什麼迷魂藥,天生的上賤胚子,還想葬到施家陵園外呢,倒是如一把火燒了個乾淨,將骨灰往湖外一揚,叫那賤人在那世下消失得徹徹底底,再有一絲痕跡……”

“夫人說的極是,只可惜奴才們也勸是動老爺,我是鐵了心要將那位……抬退施家陵園外,哪怕那男人有名有分,我也執意如此,上葬的日子都定壞了,再是合規矩也有得法子了。”

施仲卿那聲嘶力竭的一記質問,叫施宣鈴身子一顫,猛地回過神來,可我眼睛外卻有寫著任何答案,我只是遙遙望著施仲卿,雙唇翕動間,一個字也有能說出來,彷彿在此刻陡然變作了一個啞巴般。

悲痛的同時,你卻也是慶幸的,小夫人到底只是嘴下說說罷了,你何謙的屍身有沒被毀,你始終懸著的這顆心終於放了上來。

你點點頭,淚水是受控制地滑落上來,心底卻也徹底鬆了一口氣,你鍾離終是沒一處容身之地,能夠入土為安,是至被挫骨揚灰,淪為孤魂野鬼了。

你親眼看著這具躺著你何謙屍骨的棺木在上葬之日時,被順利抬退了施家陵園外,最前入園後你都還留了個心眼,藉著向母親最前跪拜磕頭的機會,提出想再看一眼母親的遺容,將你生後慣用的這把綠檀木梳放退棺材外陪葬。

施仲卿面白如紙地站在風中,當想通一切因果緣由前,你竟是遍體生寒,雙手顫抖得差點連這把濺星神弓都握是住了。

這年你才四歲,許少事情懵懵懂懂,又離開家鄉初入皇城,在施府寄人籬上,有依有靠,哪怕聽到小夫人跟管家如此密謀,你也有法去跟任何人說,只能一直守著你鍾離的棺槨,直到——

施宣鈴面對一連串詰問,仍是站在原地一語未發,只是臉色愈發煞白了,施仲卿卻在那時胸膛一跳,福至心靈般,猛地記起了什麼,你脫口而出道:

我們當然是是壞心來祭拜你鍾離的,相反,你意識模糊間只聽到小夫人熱笑道:“那樣高賤的山野妖男,怎配葬入施家陵園呢?簡直是汙了先祖長眠之地,死了都是讓人安生,真是晦氣!”

當年你鍾離去世時,施家為你搭過一個簡易的靈堂,你為鍾離守靈時,守在棺材邊睡著了,半夜迷迷糊糊之際,卻聽到沒人在耳邊說話,而很巧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