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組一人盯著監控,兩人躺在各自的床上休息,突然盯監控的說道:“嘿,這傢伙又睡著了!吃了睡,醒了吃的,這是真想的開啊!”床上一人翻身坐起,看了看監控,把音量調高,能聽見均勻的打鼾,這小呼嚕聲兒還真是香甜。兩人一對眼,準備去審訊室叫醒張加帥。

躺著沒動的,是剛才聊天的那人,他是不想再過多為難張加帥了,心裡打算著,爭取整晚盯監控,不論張加帥是否身陷囹圄,他都不想見證了。以前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看著一個個外表光鮮的人物,匍匐在審訊室裡聲淚俱下,今天讓張加帥一番話給自己折服了。工作上自己再強悍,卻不是生活原本的樣子,自己可以敬業奉獻,勤勤懇懇,兢兢業業,但這些不應該成為自己的全部追求。成就感是妻子的歡笑,孩子的雀躍,一個人存在的價值,更多的是要體現在有人愛他,有人需要他,而不是有人怕他,有人屈服於他。

於是他說道:“你倆輪流值崗,我盯監控,怎麼樣?我一直跟他懷柔政策,有突發情況,我唱紅臉!你倆一直攻心,唱黑臉!”另外兩人沒有不同意見,剛才躺著的人,動身去審訊室扒拉張加帥;盯監控的人從椅子上起來,讓出了位置。

“嘿嘿嘿!張加帥!先寫自述材料,寫完讓你去隔離室的床上睡!趴桌子多難受啊!”張加帥迷迷瞪瞪的驚醒,抬眼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半天才恍然想起,自己怎麼又睡著了!“報告!我申請休息!”張加帥把頭低下,甕聲甕氣地說道,嘴唇乾裂出了小口,有些微微刺痛,鼻腔腫脹閉塞,可能是中央空調吹的熱風太乾燥了,也可能是心火上浮,上焦火旺,出現了各種症狀。眼前那人不再伸手,避免出現更多肢體動作,大聲呵斥道:“張加帥,醒醒!打起精神來!先完成自述材料,再回隔離室休息!”

張加帥搖晃搖晃腦袋,恢復了神志清醒,手搭在桌子上,看向來人,再次說道:“報告,我申請休息。”那人笑著說道:“你也看到了,我們都沒有休息,主要原因還是你不配合!張加帥,就算你認為自己沒有錯誤行為值得反省,那你也應該自證清白啊!起碼你提交書面材料自述,我們也能按照你提供的線索去查證!是不是這個道理?你在這裡空耗時間,一點進展沒有,我們的工作任務沒有完成,對你我來說,都是徒勞無功。我們已經退了一步,不再逼問你,你能不能邁出這一步,讓我們能交差?”

張加帥一聽,有道理,起碼寶馬車的問題顯而易見,可以證實是與工作無關的私人財產。不對!這麼明顯的事情,完全沒必要由自己說啊,隨便一查就清楚了,事情如果真這麼簡單,何必大動干戈呢?不行!自己還是啥也不能寫,啥也不能回答,熬著吧!沒有明顯的轉機出現,自己不能有一絲的動搖!一不小心就可能掉進萬丈深淵,這還不夠一整天呢,千萬別放鬆警惕!

於是看著來人微微一笑,說道:“報告,我申請休息!”那人聽了一愣,轉念一想,還有一宿的時間跟你耗,我不跟你白費唇舌,你也別想睡覺!於是那人重重地點了點頭,指了指桌上的紙筆,只說了一句:“別打瞌睡了啊!”轉身出了審訊室。張加帥一看,充耳不聞,那好吧,你對我愛搭不理,我讓你折騰不起。

張加帥從椅子上起來,靠著牆邊的軟包,席地而坐,兩條大長腿自然放平,有種酸脹的感覺。地上不涼也不硬,比那把椅子舒服多了!出去那人還沒到監控室呢,另一個人就迎面走來,面對面說道:“嘿,坐地上了!走吧,陪著他吧,就他一人,一會兒還得躺地上呢!”那人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罵道:“次奧!這不是混蛋嘛!”兩人一起又回到了審訊室。

“張加帥,起來,坐好!”出去那人大聲呵斥,張加帥斜眼兒看了一眼,說道:“報告!我要休息!”兩人上前,伸胳膊作勢要攙扶他起來,他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