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知珩果然如錦安所料那般離開了京城。

只見他騎著高頭大馬,大搖大擺地從京城裡穿行而過,明目張膽的讓所有百姓們都目睹了這一幕。

製衣鋪子裡,眾人默默無言,氣氛異常凝重。

“還沒有收到錦安的信嗎?”有人打破沉默問道。

“沒有。”

“難道錦安被發現了?”另一個人介面道。

“應該不會吧?”有人質疑。

“那怎麼解釋這次錦安沒有傳遞訊息呢?說不定她就是被瑞親王發現了,或者她通敵叛國了...”有人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慎言!我們要相信錦安。她絕不會背叛我們。”一個人出聲制止道。

“人心難測,誰又說得準呢?”另一個人嘆氣道。

是啊!眾人紛紛附和。

而與此同時,知珩早已暗中派遣人手緊緊盯著錦安,時刻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可有什麼異常?”

“回王爺的話,王妃一直待在王府,沒有絲毫異常。”親信如實回答。

“好,下去吧。”

知珩緊皺眉頭,苦苦思索著,心中暗自思忖,難道說自已之前的猜測是錯誤的不成?莫非錦安真的已經轉變?

但錦安這些年來的確一直身處新民國。要知道,新民國的民眾個個都是鐵骨錚錚之輩,又豈會輕而易舉地發生改變,更何況是錦安本人了。

如此想來,錦安之所以按兵不動,極有可能是她已然洞悉此番出兵不過是個虛張聲勢的幌子罷了,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動作了。

思來想去,似乎也唯有這般解釋方才說得通了,否則實在難以理解錦安為何會毫無動靜。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便是自已誤會了錦安。畢竟當初錦安來到京城之後,確實病倒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而且無論怎樣追查,都始終無法查明病因所在。只是,錦安本身乃是一名醫者,想要讓自已生病應該並非難事吧?

連知珩自已都對這種解釋充滿疑慮,難以置信。

夜幕深沉,錦安靜靜凝視著桌面上的地圖,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自已所觀察到的狀況。她深知,他真正的目標是攻打承德。然而,時機尚未成熟。

原因很簡單,他們的糧草供應才剛剛開始籌備。常言道,行軍打仗,糧草先行。若是連基本的糧草都未能準備妥當,這場戰爭又如何能夠打響呢?正因如此,錦安非常篤定。

而為何攻打承德?這就要多謝知珩那日把自已叫到醉意思了。酒後吐真言,行舟吐的就是真言。

次日清晨,錦安強裝驚訝道,“王爺找我?可是王爺不是出兵了嗎?”

“王妃,王爺的事,奴才沒有資格插嘴。不過確實是王爺吩咐奴才前來叫王妃的。”侍從低頭說道。

像知珩那種陰險狡猾的人,怎可能輕易相信呢?讓自已去見他,無非是想故技重施罷了。

錦安現在軍營外,看著軍營中計程車兵,這已經是錦安第三次踏入軍營,與前兩日不同的是,這次她內心毫無波瀾。

“臣妾給王爺請安。”錦安俯身行禮。

知珩死盯著錦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問道,“錦安,你怎麼一點兒也不驚訝本王沒走?”

錦安抬起頭,“回王爺,臣妾驚訝,可是在你面前不能驚訝。”

“哦?這話何意?”知珩挑起眉梢。

“臣妾如今已貴為王妃,言行舉止都代表著王爺的顏面,自然要謹慎自持,萬不可有絲毫疏漏。否則,豈不是丟了王爺您的臉。”錦安語氣平靜地解釋道。

“哈哈,好一個謹慎自持!那你如今還是原來的你嗎?怎麼變得如此虛偽了?”知珩突然放聲大笑,眼中滿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