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向她湧來,那些年輕熱血的聲音,全都包圍著她,燈光如有實質,像溫暖的羊毛披肩一樣包裹著她,逼去寒冷,這一刻她站在世界的中心。
“Justcallmyname”
(只要你輕喚我的名字)
“AndIllbethere”
(我會在你身邊)
“Illbetheretocomfortyou”
(我會在你身旁安慰你)
“Buildmyworldofdreamsaroundyou”
(圍繞著你我建造夢的世界)
“ImsogladthatIfoundyou”
(我欣喜萬分找到了你)
“Illbetherewithalovesostrong”
(我會以堅定的愛陪在你左右)
熒光棒一樣的燈光左右搖擺,晝眠泣不可抑,在人群中心,被包圍著。
是她被迫擊炮擊中前聽見的歌。
也許在包圍圈內彈吉他唱歌苦中作樂的G國士兵已經化為灰煙,可這一刻,她似乎回到了被擊中的前一刻,她似乎仍然是勇敢無畏的晝眠。
“Illbeyourstrength”
(我將成為你的力量)
“YouknowIllkeepholdingon”
(將永遠不變)
“Letmefillyourheartwithjoyandlaughter”
(讓我用喜悅和歡笑填滿你的心)
“TogethernesswellthatsallImafter”
(多麼期待重逢的喜悅)
“Wheneveryouneedme”
(無論何時你需要我)
“Illbethere”
(我會在你身邊)
她在數不清的燈光和四面八方傳來的歌聲中痛哭流淚,歌聲迴音久久不絕,如同汪洋來回呼應。
一首歌唱完,晝眠彎下腰,輕輕對這些憑著熱血與真誠,對她表達善意的同齡人們鞠躬。
她起身,周遭的學生們向她喊話:
“晝眠加油!”
“晝眠最棒!”
“新聞系的驕傲!”
晝眠破涕為笑,而餘光裡,發現新聞系的老師們也站在一側,慈愛溫和地看著她。
一時間,這場合唱來由都分明。
時妄遠遠看著她,卻知道已經和她隔了千山萬水。
這一刻的晝眠,已經不是曾經滿眼愛意和期盼看著他的晝眠,也不是重逢時一臉淡漠對他滿心恨意的晝眠。
現在的晝眠,眼裡已經沒有他了。
他終於承認自己的淪陷,苦笑著,眼底是眼淚的清光流淌而過。
晝眠的報復太長了,喜歡他三年,要讓他用無數個三年釋懷。
也許很久之後,他回想起來以後會滿心的遺憾。
記得這個站在所有燈光和歌聲中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