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姑娘授意!”

“不過一丘之貉罷了,呵,我就說怎會有人這麼好心行善多年,是在這等著收網呢!”

兩撥人吵得有來有往不可開交,孩童瑟縮成一小團,無聲落淚,如同重返偷東西被討伐那日般彷徨無助。鎮民親手送至神壇的人,亦親手摔落,甚至等不到真相查明後再宣判。

不知吵了多久,鎮民總算看出這裡並無能說事的人,多說無益。不知從誰開始,帶頭鬨鬧著各個屋內翻找打砸,拿得動的貴重物品就帶走,其餘的都給他砸爛掀翻在地,若有人上前阻攔就連人一塊打。孩童透過白布看到面前兩人推搡的凌亂腳步,是傅嬸攔在桌前阻止人砸香爐,而後被一把推倒在地,得逞後人心滿意足離開供桌去尋下一個目標,孩童嗚咽著要從桌布下爬出來,“傅嬸!”

傅嬸抱著扭到的腿脖子,聽到桌底有人小聲喚她,立馬低呵道,“別出來!藏好。”

悶雷聲漸大,呼嘯的風吹滅廳裡幾盞燭燈,只有閃電劃破天際時屋內才一陣亮堂。傅嬸趁著光線暗,拖著傷腿爬進桌底將桌布掩好,二人依偎瑟縮一處。

一夜捱過去天終究明瞭,鎮里人把這翻遍才肯離去,玉蘭殿的人多少都掛了彩,大夥湊在一起。鎮民應該沒搜到太多貴重物品,但殷戎房中翻出了許多他們口中的畫符藥包,想來他們的確沒撒謊,鎮長放話給他們一日時間滾離這塊地界,之後再見玉蘭殿之人涉足此地絕不手下留情。

“殷先生...真是糊塗啊!”

“什麼殷先生,就是個狗東西,可憐我們蘭姑娘才外出一個月不到,玉蘭殿就陷入這般境地...連名聲都被他搞壞了...”

“先別管這些了,眼下我們還是先收拾妥當,離開這再做打算。”

剩下的人原本大都難民來的,流離對他們來說不過家常便飯,只這次卻有了無家可歸的實感。傅嬸牽著孩童的手一瘸一拐跟隨眾人,牌匾已被人砸落裂作兩半,孩童固執地用袖擺將上面的字擦了一遍又一遍,最後還是傅嬸強拽著他離去。

蘭師與主心骨不知行蹤,殷戎把庫房洗劫一空,他們身上的錢財並不能支撐多久,一行人商議好先去最近的臨鎮。實際上也相距甚遠,一路風餐露宿好不容易抵達目的地,計劃上客棧休息幾日打聽生計做,風塵僕僕一群人分幾桌圍一塊,終於吃上一頓像樣的飯菜。添茶水的小二見他們眼生熟絡套近乎道,“客官不是本地吧!”

“嗯。”一個阿叔警惕地沒與他攀談。

誰知這小二是個自來熟漏斗,忍不住分享最新小道訊息,“那各位可得當心了,據說蘭師帶的那個邪教,叫玉什麼的,從隔壁鎮子被趕出來了,看誰不順眼就給誰下咒,連小娃子都不放過咧。”小二不僅嘴碎還缺心眼,自己擱那滔滔不絕,也沒注意到幾桌人神色變化。

“師父不是壞人!”在小二神叨叨蘭師挖人肝臟作藥引時,孩童因憤怒漲紅臉拍桌喊道,咬緊後槽牙死死瞪著小二。

“什麼師父?”小二茫然道。

“無事無事,嗨,小孩子不懂事瞎說呢!”傅嬸和老伯把倔驢般,梗著脖子的孩童摁回座位上。

“掌...掌櫃的,他們好像是那個什麼邪教的人!”缺心眼的人腦子竟轉過彎來,連滾帶爬地指著他們邊嚷道,正是飯點樓下用餐的人頗多,剎時不善的視線聚焦他們身上,甚至有江湖人搭在武器上的手蠢蠢欲動。

“滾出去。”掌櫃的走到他們面前滿目憎惡指向門外,飯錢都不要了。

一行人覺察周遭濃烈的敵意,慌忙起身拎起包袱快步離去,許是店家四處通訊,他們在新鎮裡無論是住店,還是買吃食均四處碰壁,無奈之下只能繼續趕路,在遠離城鎮的一片樹林裡繼續露宿。孩童抱歉地垂著頭,但無人責怪他。

後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