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與玉蘭殿有關係?”花渡撐著半邊臉支在膝上笑吟吟看向他。

“玉蘭殘黨出現時機過於湊巧,且三十多年前,蘭師的確帶主心骨參與下城,無人生還,不久後組織瓦解。”墨肆有理有據分析道。

“保不準還真有瓜葛,噓——”三言兩語間,屋內昏黃的燈光亮起,花渡示意彼此噤聲。

窗上映出兩個人型剪影,高大的應是方才那藍衣男子,新出現的只到他胸口高,扎著一小束馬尾,似孩子模樣,男子伸手撫摸新傀儡的腦袋,動作略顯示卡頓僵硬。門重新開啟,臉頰填塗兩圈誇張鮮豔腮紅的女孩絲滑移動到院內,藍衣男子緊隨身後,二人前後停在院子裡的石桌旁,藍衣男子作勢擺弄桌上散亂的零件,竟拼出一隻木鳥,一瘸一拐在桌上笨拙地蹦躂,女孩那張平線嘴,向兩端上扯出滲人的笑,依葫蘆畫瓢自己也拼一隻,雛形沒彈幾下便滑出桌面,撞在地上摔的七零八落,女孩詭異上扯的嘴重新變回平線,靜滯片刻後,順著軌道失控般衝出院外,哐噹一聲掉入暗道不見蹤影。藍衣男子動作變得更僵了,一步一卡堵在院門不再動彈,屋內那粒燈火何時也滅了,空氣重歸於寂。

沒再聽到任何機械音,花渡起身拍淨衣袍,“應該沒了,不明覺厲。”

“嗯。”墨肆默默跟在他身後下階梯,踏上鋪滿鵝卵石通往院子的小道。

二人走到堵在門口的傀儡面前,傀儡的兩邊嘴角忽向上扯,翻出詭秘的笑容後,往旁一挪讓出入口。

“還挺好客。”花渡眉眼一挑。

“是挺好客。”墨肆冷嗤一聲,劍光一閃回鞘,柵欄門上密佈的透明絲線已被斬斷,開了刃般鋒利的絲線脫落一地,是暗光下肉眼極難看清的材質,要大意直接踏入,想必已成碎屍萬塊了。

“好眼力。”花渡由衷誇讚道,雖說他也不會貿然闖入,但他確實無法用肉眼辨別此等陷阱。

“那就走後面。”墨肆拽著花渡的腰帶不由分說將人挪到身後,黑沉一張臉似乎在生氣?花渡不禁納悶,剛不還好好的。

墨肆眯起鷹眸定睛細看這院中還有何端倪,謹慎道,“能看見的沒了,至於看不見的,想必少不了。”昏暗的房屋散發詭異的氣息,看來主人並不歡迎來客。

花渡站他身後視野被遮個嚴實,拽住他袖擺探出頭環視一圈直言道,“想通往別處的話,這門是不想進也得進。”這片空間一覽無餘,如藏有通道,大機率就在屋內。

“你在這等著。”墨肆破天荒沒甩開那隻碰觸他的手,只沉聲命令道。

“好。”花渡聳聳肩表示隨意。

見他老實待在原地,墨肆不緊不慢邁進院子,才走到屋簷下,兩隻傀儡手從地板裡躥出來死死鎖住他腳踝,垂眸瞥一眼稍發力抬腿將兩隻手連根拔斷,踹開一處,緊閉的屋門也被連帶踹開,下一秒密佈的短箭從屋內嗖嗖齊發撲面而來,輕身一退幾道劍光把短箭削落一地,回身確認身後人沒被傷到時,發現花渡已將那隻傀儡頭拆掉了,不知在那鼓搗什麼並沒在意他這邊動靜。見他無礙,便轉回去掏出一張摺子點著,繼續找密道。

就是普通百姓家差不多的佈局,床榻梳妝檯衣櫃書桌各置一張,在寬敞的屋內稍顯寒酸,且蒙上了厚厚一層灰。

“有什麼發現麼?”花渡抱著那顆傀儡頭出現在屋內。

“沒有。”墨肆著手翻箱倒櫃。

“看來那孩子有在這生活過。”花渡看著墨肆伸手拉開的層層衣櫃,擺滿的全是女娃衣物,嬰兒到少女款式,與方才跑掉的女娃傀儡年齡大致是對的上。墨肆順手關上抽屜舉著摺子照過來,花渡看清梳妝檯上放置一隻精緻首飾盒,上的是雙重鎖心扣,更確信這位蘭氏也是擅長鼓搗機巧的人。

“別動。”花渡輕輕搭在墨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