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墨宴雲三家,折花主人過於神秘,原以為也是個年長者,上次一見年紀竟比他們還小得多。
“慢走不送。”宴寒揮揮手。
“照顧好他,差不多就行了。”墨肆起身交代道,“要是瘦了或者受啥大委屈,就算你是大哥我也會找你清算。”說完頭也不回地出去了,阿福行過禮匆匆跟上去吩咐僕人把馬牽出來。
剛進院子,兩位家僕早早候在屋外躬身行禮,“霜兒爺,對不住了,是莊主交代要上鎖的,三餐均會按時給您送來,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小的,但請您在屋內好好休息,莫要讓小的為難。”
“放心,我不會亂跑的。”宴霜朝他們保證道。家僕致謝後,將門掩好落鎖。
屋子格局甚大,偌大一間接待用的外廳,裡屋除了睡榻,茶臺閱讀室製作臺一個不少,側廳是先生偶爾休息用的房間,屋後修有露天溫泉澡堂。按他的性子本就不喜出門,禁足個十天半月倒也並非多難受的事,大哥說到底還是心疼他,但凡罰他去跪幾個時辰祠堂都比這難熬。
剛到家就被提去書房教訓,現下一身風塵僕僕,邊走邊脫散落一地衣袍,柳浮煙默默跟在後邊撿衣服髮帶放進衣簍。澡池子煙霧繚繞,宴霜舒服地交疊胳膊趴在光滑的石塊邊緣輕嘆出聲,“這趟門出的是久了些,甚是懷念我的池子!”
翻出新裡衣搭在架子上,柳浮煙從置物架上取出一罐乾花瓣灑在溫水中,淡聲道,“可還記得莊主是讓你閉門思過。”
散發冷梅香的暖煙燻得周身放鬆,舒服的幾近昏昏欲睡,聽到柳浮煙提醒他後不禁低落道,“這次大哥是真生氣了,他從來都沒甩開過我。”
“擔心你。”柳浮煙合上罐子。
“我自是知道。我也擔心那天到來時,大哥不認我了。”他的秘密太多,也不是他們眼裡單純的乖孩子。
“不會。”柳浮煙說話一向簡潔有力。
宴霜回過身,笑得像個孩子般,“先生說的同真的一樣,但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哄我。”
“於我而言,你永遠是孩子。”一絲笑意融化眼底的冰霜。
聞言宴霜鼓起腮幫子,像個氣呼呼的小籠包又轉回去趴著轉移話題,“請帖今日都發出去了嗎?”
“皆安排妥當,按原計劃由演卿主理?”本想跟著大哥他們一塊上門玩,這下可好,被禁足沒個把月估計大哥氣不會消。演卿是玄鴞二使,天衣無縫的易容師,這麼多年來花渡完美不二的替身。
“嗯...”宴霜沉吟道,“此番宴會保不準會發生點趣事,不能在場太可惜了...”用指尖按住一隻金蟬擺件的尾部。
柳浮煙心下了然,“好,此次我不能隨行,多加註意。”他需要留在這打掩護。
“是,我親愛的師父,您手把手帶出的徒兒還不放心嗎?”只有在調侃時宴霜才會如此稱呼他。
“嗯。”柳浮煙唇角微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