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說說?”青衣女子斟杯水推到他面前。

“聽過牛郎織女的故事嗎?”書生忽而冒出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仙女墜落凡間與凡人相戀的愛情佳話?”詩恩試圖回憶,自己不怎麼對此類故事上心,許是在茶館喝茶時或聽說書人講過印象是有的。

“所以詩恩姑娘覺得他們是幸福的嗎?”

“兩情相悅的話是的吧...我不知。”

“兩情相悅嗎?”書生只是顛來倒去唸叨詩恩的話,最後懇切地看著她認真道,“姑娘以為我如何?”

“先生飽腹詩書作的一手好畫,自是有才氣的。”詩恩衝他禮貌一笑,聞言書生露出略顯苦澀的笑容欲言又止,終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相談甚晚,詩恩困的不行哈欠連連,最後環臂枕著自己胳膊趴在桌上睡著了,書生見狀再三確認她睡熟後,起身脫下自己外袍給她披上後,輕手輕腳開門出去,同守門的侍女打過招呼便匆匆離開。

詩恩坐直身,披在肩頭素色的外袍滑落在地,而這幾日特意佩掛腰際的玄鴞也不翼而飛。詩恩嘆口氣暗道,可惜了,難得有人陪我解解悶。

翌日,小廝捎來封信。

說是昨夜書生離去直接回了家,不出半炷香一蒙面人從其家中翻牆而出,雖派人跟上但該蒙面人警覺性了得,且似熟知大街小巷,上躥下跳把跟蹤的人甩掉了。另一邊他們進屋搜查發現,書生頭已被人擰斷擱在案上,房中除了滿牆的畫像外並無其他有用線索。因全是姑娘畫像,避免節外生枝便已自作主張將其如數焚燬。

詩恩讓羽姑派人通知主人,一切均在計劃中。

將傳信點著時,躊躇一番還是從袖中抽出一卷玲瓏軸,一併燒了,畢竟原本想送的人也沒辦法收了。

有一天詩恩在茶樓打發時間,說書人正說著織女的故事,兩拎著竹籃的賣花女子也擠在門外,聽了半道,一女子詫異道,不對啊,我記得那牛郎是個騙子還偷東西來著...

那日,火焰吞噬的畫卷裡,每一位神似詩恩的青衣女子,眼角均綴著一顆本人並無的淺色細小紅痣。

硃紅色的床幔後傳來清冷的低聲詢問,“何事?”

單膝跪在床前的人恭敬道,“主人,玄鴞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