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說何事。

時子儀抿唇看向坐在那灘血邊上,顯得尤為狼狽的時子緲,縱使心有過意不去,但捫心自問,若再有一次機會,他真的不會依舊選擇這麼做嗎。

“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家所有人都欠你,活該落個不得好死,不該善終。”時子緲疲憊的闔上眼,“我竟以為,自己能很好的彌補,時家在你心中的殘破,可是,並非只有你一人承受這些痛苦,我們父親從來只在乎他自己。”

“所以兄長,我並沒有傷害你,不是嗎?”時子儀聽他說這些,自己那埋藏深處的陰暗面,第一次被人翻出暴露人前,不免心生不滿,嘴角微搐一掀衣襬坐在那道門檻上,看向橫靠墨肆懷中的宴霜,不甘道,“兄長,你欠我的,我都沒向你討,你怎能如此說我,不過死了個沒過門的外人,你竟這般說我,還有什麼話,我們兄弟兩今夜就敞亮說罷,想必二位也是不會放過我了。”

“我欠你?”時子緲只覺好笑,“宴莊主也在這,自能證明我是否有撒謊,當年那次會面,我從頭至尾都沒說是你的主意,小白不願再同你往來,你怎能怪罪到我頭上。”聞言時子儀下意識看向宴寒,對方沉著臉沒反駁,他便明白時子緲說的是真的。

時子儀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沒等他開口時子緲又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你心裡清楚,當時你也就十歲不到的年紀,卻早已懂得算計,雖說老爺子確實欠你娘倆,但不能自己做完選擇,因為得不到兩全結果,就全算他人賬上。”

當年時莊被同行惡性夾擊眼看就要敗落,是時子儀無意在聞清風那得知,即將會有貴人入學,於是央求親舅將人安排成自己同桌,最後又與時子緲通了氣一同上門,但要求時子緲不能暴露是自己的主意。也因同宴莊這筆交易,時家得以起死回生,時子緲替時子儀在時父那邀了功,於是將當時還只是情婦關係的玉夫人接回時家,雖說沒八抬大轎明媒正娶,好歹家中自己人小辦了儀式,就連因小妹執迷不悟十幾年而幾度斷交的聞清風,都差人上門送了份賀禮,也算是有了正式名分。

那小小的少年以為,自己終於從明暗交界踩進了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