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下意識從地上爬起,被一步步逼的倒退,直至背靠門板退無可退。宴寒氣場宛如羅剎,居高臨下視線冰冷,沉聲道,“若霜兒傷了分毫,我要你命。”

時子儀艱難地嚥下口唾沫,小心開口,“宴寒哥你聽我解...”釋字未出口,已被從門外伸來一隻有力的手掐起,指尖力道似要將他脖子掐作一束,“...”只發的出氣聲,高高騰空的雙腿胡踢亂蹬,眼球黑瞳顫動著逐漸上翻,雙手死死扒住掐在脖上的手。

“墨莊主!手下留情!”時子緲慌忙站起身,還是心軟替他求情,見面時已大概猜出來者何人,不過見他胡謅了個身份,想必他想低調行事,只好裝作全然不知。沒想時子儀行事竟如此大膽,土動到兩太歲頭上。

然而墨肆充耳不聞,反而加大手勁,在時子儀臉色逐漸憋紫時,宴寒開口道,“先別殺他,找人要緊。”宴寒亦想將他手撕兩半,但他不信任任何人,擔心是這兩兄弟串通說辭,總之先把人留著以備無患。墨肆鬆開手,人重重摔落在地,時子儀從窒息狀態解放,拼命大口呼吸,伴隨不斷的乾嘔,“咳咳,咳——”

“大少爺!大少爺!”屋內凝滯的氣氛又被大門管事打破,今夜真是跌宕起伏,忙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雨小了許多,管事拎著提燈奔來,如同一團白濛濛的霧移動。

管事從進院子就開始扯著嗓子喊了一道,無人應答,見著書房門大敞亮著燈,一機靈循著光找來果真人在這,喘著粗氣顧不上禮儀,剛邁進屋簷就大喊道,“大少爺,不好了!門外有人...找...”跨進屋內才發現還多了兩個面目冷肅的陌生客人,而三少爺正捂著胸口,癱坐他們面前止不住的咳,這屋內怪異的畫面,竟讓他忘記此行目的。

“來者何人?”時子緲喚醒呆愣的管事。

“啊...是個道人,說是來、來還魂的...”管事眼神閃躲支吾道,“他身後還跟一個白衣人,撐著傘看不清模樣...”

聽到白衣二字,墨肆與宴寒不由逼近那管事,“還說什麼?”

“他說再給時...三少爺帶句話,讓他去喜堂等著,也別讓旁人輕舉妄動,若他還想完整見到想見的人...還有句什麼噬心無情,也不知啥意思。”管事嘴巴哆嗦著腦子卻記得清楚,身旁那二人散發令人驚懼的壓迫力,終於艱難的把話說完。

“大哥我去看看情況。”墨肆表情凝重,隱匿氣息不被對方察覺應沒問題。

“別!”見他作勢要走,時子儀也不顧嗓子撕裂般的劇痛,用盡全力出聲阻止,聲帶如沙礫摩擦,“墨莊主別去...咳如他所言,我們去喜堂那等著,看他有何要求...噬心,沒有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