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葉,子孫滿堂...呵呵...他知道的,他明知曦兒愛的人不是我...”

墨肆與宴寒沒心思摻合他們破事,原本就是來告知對方自己會派人手搜莊,更重要的是盯著時子儀,沒想事情竟還能發酵到這地步。時子儀從頭至尾都很冷靜,唯有他爹倒地後,墨肆瞥見那抹掛嘴角不自然的抽搐。

“這...可要遭天譴啊!”江岫本想質問時子緲,方才說的最後一句是何意,現下眼前血紅一片,已忘了原本想說為甚,她以為早已過婚配年紀的女兒,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能與鍾情之人白頭偕老,不曾想喪事換喜事,白頭送黑髮。

“死了——”時源開不再抽搐動彈,季明心兩眼一黑昏厥過去,時子緲將生母從時源開身上扶起,冷靜同文家夫婦道,“現在時家話事人是我,今日起,文曦兒是我過門髮妻,擇日風光下葬。岳父,文家各地覓書閣的虧空,賬本我已整理好了,明日派人去把賬補上,父親答應過的事我定替他做到,您放心。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去休息吧,出門左手邊盡頭,給你們準備好的休息室。”一口氣安排好,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文賢衢最擔憂的事情有了眉目,雖說痛心,但已是目前最好的結果,點點頭攙扶失魂落魄的夫人,深一步淺一步離去。

雷聲滾滾,劈下的閃電一道比一道亮,夜雨滂沱沒有盡頭,整個時莊如同被孤立隔絕於此。雨幕裡突然衝出一個侍女,只見一身素裳被水澆透,花掉的妝容讓她宛如鬼魅,終於跑到簷下掠過時子儀哆嗦衝時子緲道,“大少爺!不好啦,二小姐二少爺,她...他們死了!”緩過口氣定睛一看,好傢伙這倒在血泊的不是老爺麼,驚的瞳孔一震往後滾去,朝門邊兩高大冷峻的陌生男子那爬,那塊彷彿安全的多。

“哈?哈哈哈,死了好,都死了好。”時子緲失心瘋般笑的歡喜,微屈身抄起他母親膝彎將人橫抱起往門口走,經過時子儀面前剎住腳步,探究似的打量他表情,最後冷笑著喊他,“子儀啊。”

“兄長...”時子儀不知所措的回應他。

“呵。”只叫了他名也沒說什麼事,就繼續越過他,衝宴寒行了個禮,“宴莊主,您也親眼目睹我這情況,屬實無力操心令弟的事,要搜要查您請自便吧,要殺要剮的,我們也攔不住。”說完就朝黑暗的雨中走去,這番話屬實破罐子破摔,確實他也沒什麼可失去了。

“三、三少爺...現在該如何是好...”侍女害怕的緊,只想結完月錢撂擔子跑路了,這床上躺一個,地上躺一個,那房中還吊著兩。

“你去找六全,他現在應在禮賓庫房那,讓他即刻派人去尋支殯儀來,做的全嘴巴緊,錢不是問題那種,去吧。”時子儀好心伸手把那侍女拉起,細細吩咐道,侍女得令又冒著雨匆匆去了。

“抱歉啊,宴寒哥,墨大莊主,我可能要先去看看二哥二姐那什麼情況,你們...”時子儀面露難色。

“你忙。”墨肆淡然開口。

“好。”

時子儀撐傘離開,二人交換眼神,墨肆朝外跨兩步飛身上瓦遁入雨幕,悄聲跟上那人,宴寒則轉身匿於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