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己見 (第1/2頁)

大廳中央整齊站滿寨子裡帶來的二十餘名幹事，阿染身上纏繞的粗麻繩已換成一副簡單鎖銬，神色桀驁不羈，全無階下囚的自覺，讓跪下充耳不聞依舊站的筆直，在折花手下要使強硬手段時，墨肆抬手示意道，“就隨他站著吧。”

“姜老伯，煩勞您將昨日說的話在此複述一遍，自然，說的越詳細越好。”那撐舟老頭並非幹事，因一條瘸腿人又頑固，被安排去做最簡單下等的活，但看起來同那寨主有點淵源，肯說實話，墨肆特意囑咐人將他一併帶來。

那老翁見點到他名，心下雖生恐懼，卻也哆哆嗦嗦顫聲還原事情由來，基本同昨日那套說辭差不多，不過多新增些他所接觸的事務細節，如何回收處理‘廢品’，交易方進寨出寨的時間方式，看得出是盡他所能全盤托出，值得留意的是話語間有意無意會維護這個，根本上算不得‘土著’寨民的寨主，看來是企圖替他減輕罪行。

從最初他就被安排在出入口撐船，所以對很多事情都相當瞭解，在他一番細緻描述下，眾人多數面上由難以置信轉為嫉惡如仇，亦基本掌握墨肆此次召集他們的原因。

待老翁說完後，原本看上去漫不經心的阿染，面上竟閃過一瞬動容，也許他沒想到竟能有人，多次堅定為自己站出來陳述事實。其他幹事或有先行統一口徑，對那老翁所訴之事矢口否認，皆指認是阿染夥同外人對他們威逼利誘，而他們僅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助紂為虐矇昧良心替他們做事，鳴冤聲此起彼伏。

阿染對這些鳴冤叫屈的嘴臉，並沒什麼大反應，他犯下的罪行不見得會因事情真相如何而減輕，這麼多年來，手刃的叛逃者或‘廢品’沒有成千也有上百，血債累累，經手販賣的人更是不計其數，沒什麼好辯解的，橫豎並非貪生怕死之人，既落入人手，聽天由命便是。

任由寨民爭辯吵鬧，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前方的花渡，儘管花渡只是悠然自得撫摸懷中打瞌睡的黑貓，並沒看他。阿染忽然記不起，刀尖舔血的那些年，他是為何這般努力想要活下來，此時他竟羨慕起區區一隻貓來，能在紛紛擾擾中縮在他懷裡安睡，真好。他想要的平靜生活阿爹阿孃沒能給他，卻在認識不過短短數日的花渡這體會過，雖說不過一紙幻象，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有多好。

墨肆見底下七嘴八舌說的差不多了，便命他們肅靜下來，廳堂瞬間鴉雀無聲。

“烏梢寨現下是兩副說辭，各位也不必爭了，把諸葛豐帶過來。”墨肆命道。

“是。”折花手下得令，利索將人帶進來，只見諸葛丰神閒氣定的踱步而入，行至阿染身旁方停下，淡定同他打招呼道，“染老弟，許久不見，沒想再見竟是此番景象。”抬手示意彼此手上的鎖銬。

“哼，的確有些落魄。”阿染不甚在意。

“二位晚些再寒暄罷，諸葛前輩煩請交代下，您同這位烏梢寨主的合作時間。”墨肆無情打斷。

“墨莊主可是問對人了，說起來染老弟四捨五入可算是，在下親自培養的好人才，呵，不過他自己爭氣，後來我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若說起合作時間滿打滿算七年有餘。”諸葛豐一向對阿染倍感滿意，眼下也沒存什麼心思，只如實道來。

“他胡說！他們分明狼狽為奸！大人您可別聽他瞎編！”這群寨民的謊言不攻自破，見站不住腳趕緊先聲奪人。

“對！他們定是商量保一人，改日捲土重來啊！”

“我問你們了麼？”墨肆擲地有聲，不緊不慢道，“若學不會何時開口，我大可教你們。”寨民看到那人威嚴不苟言笑的神情，立即噤聲。

墨肆將撐舟老翁所述之事，提取重點複述予諸葛豐聽，對方邊聽邊點頭，也不反駁甚是津津有味，似在回顧自己的成就般。

最後墨肆皺眉問道，“以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