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我相中的人,行吧,牡丹花下死,不算虧。”阿染放肆大笑,花渡抬手用刀背在他脖側劃開一道無傷大雅的淺口,皮笑肉不笑道,“說誰牡丹呢?”
將長半刃隨手朝後一拋,陸離忙不迭奔去接。
從交手開始目光緊緊追隨花渡一舉一動的墨肆,推測他武功不會差,沒想這般深藏不露,連明顯不是慣用刀都能使的這般遊刃有餘,原本墨肆已做好隨時出手接應的準備,結果他的顧慮完全多餘。回過身毫不猶豫朝墨肆抬步走去的花渡,看到面色冷峻的墨肆眼中熾熱如火,雖不明所以,花渡還是衝他俏皮一笑,與方才的颯氣割裂宛如二人。
他的霜兒果然不適合當籠中鳥,墨肆再次深刻意識到了危機感,要抓緊徹底佔據他的一切,讓他沒法離開自己。按捺住胸腔的躁動,墨肆掩去眼底的瘋狂,再抬眸已是恢復冷靜的清明,而四周的打鬥亦進入尾聲,所有寨民都被制住,甚至婦孺都被從藏身之處抓來,全聚集一處由人看守。
一黑衣手下押著一個寨民來到墨肆身前,“莊主!此人說他有重要的話要稟告!”那寨民一見著對方頭領,二話不說膝蓋一軟趕緊跪下,哭喪著臉指著自己寨主道,“大人!冤枉啊大人!這、這都是那人指使我們做的啊!我們就一與世隔絕的旮旯地,自己、自己哪有門路也哪有膽子,做此等喪盡天良的買賣啊!這不是遭天打雷劈的麼!我們真是被逼迫的,沒法反抗啊!”
被手下人一味指控的阿染眉頭都沒皺,亦不反駁,方才見打鬥結束,白剎已過來接手將他制住,聞得此言依舊定定站著,面上掛著不羈的痞笑。
“你要說的就這個?”墨肆一臉漠然,縱使他對這寨主無甚好感,也不會憑一面之詞劃分罪責。
“啊?不、不是,大人啊,您看我們這一寨子的百姓,還有很多女人小孩,他們都是無辜的啊!求求大人從輕發落!”寨民情緒無比激動,想往前挪近些,被黑衣人大力按下。
“展老二!你聽聽自己說的是人話嗎?”不遠處一個白頭老翁氣的大喘氣,嘴下大嚷邊使勁掙扎,想擺脫身後拽著自己衣領不放的笑眼女子控制。
花渡循聲望過去,認出那人正是先前出言不遜的撐舟老翁,倒想聽聽他這張嘴現在又想說甚,於是衝那女子道,“襲娘子,鬆開他。”
“好嘞。”得主人命令的美嬌娘,聽話的把手一鬆,還在發力的老頭差點摔成狗啃泥,穩住身子後拖著一隻跛腳,一臉視死如歸朝他們走來。
“大人,這人說的並非事實!在寨主還沒到來之前,我們烏梢寨已做這生計多年...”把頭磕在墨肆跟前的老翁,顫顫巍巍道。
“姜瘸子,你不過個撐船的廢人,你知道啥?我告訴你別在大人面前胡言亂語,顛倒黑白...嗚——”先行告狀的寨民忙打斷他,墨肆看了下屬一眼,黑衣人隨即捂住那人還在叭叭的嘴往後拖開些。
“你繼續。”
“多謝大人!請大人明鑑!寨主七年前才接管的,而我們寨子十三年前已經開始做這行當了。”老翁謝過墨肆後,口齒清晰同他道來。
烏梢寨不過他們這群早年逃亡難民,尋著的一處避風港,因水路窄小曲折偏遠,若非機緣巧合很難發現這麼個地。他們到來前,這寨子原本就存在,或因何故荒廢,徒留空無一人破舊的房屋,爬上岸的難民們只道天無亡人之路,欣喜接受這上天的饋贈,心安理得鳩佔鵲巢。
這水寨四面環水,資源算不上豐富,但他們做好分配後,逐漸過上自給自足安生日子,直至十三年前的某日,突然划來幾隻陌生竹筏。
寨子裡的壯丁拿起武器,警戒上岸的外來人,從竹筏前後下來數十人,面對寨民的威脅質問全然不在意,兀自張望隨後湊到一名男子邊上,對寨子指指點點,言語間似乎在